| 學達書庫 > 莫彤 > 叛逆的青春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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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彥走出醫院,冷清的街道偶爾飆過幾輛汽車,給寧靜的夜帶來幾聲喧囂,沉暗的夜,沒有月亮跟星星。 看了下表,才發現現在是淩晨四點鐘。用那種爛藉口離開病房實在糟糕透頂,但他實在無法繼續面對她,更無法面對自己心口的痛。 她一定希望他說自己不愛她,好讓她有理由離開他,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他該成全她的,但就是窩囊,寧願拴住一具空殼,也不願放她高飛,他是個自私的男人,話說得好聽,讓她好好把握,卻自私得想留她在身邊一輩子,可惡啊!他真是愈來愈瞧不起自己了。 把手上的企劃案交給了浩升,今天的工作就此結束,但他還不想離開,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相琳這時候闖進來,一身嫵媚過頭的成熟女人風采,笑嘻嘻的對他說:「嗨!」 方彥的眸光赫然凝聚成一抹陰森的焦點,投注在她的眼瞳上。這個女人在幹了那件好事後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真是好大的狗膽,讓人不佩服都不行,或者,她把他當成傻瓜,以為他什麼都不會知道。 他玩味卻陰沉地哼了一聲。 她微微感到那種不對……或者該說是危險——的氛圍,笑容收斂幾分,面皮僵了僵,刺探地問:「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卻不敢太過靠近,以防萬一。 方彥從容站起,筆直地走到她面前,目光如隼般盯著她,低回的嗓音有幾分含糊陰冷,「你真是好樣的!」 他身上的寒氣一波波湧向她,裴相琳無由地起了一陣寒凜,意識到自己來得不對時機,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哦,我差點忘了我的了朋友喝咖啡,咱們改天見。」轉身就想溜。 方彥遽然抓住她的手,粗魯地將她扳了過來,怒火沸騰地瞪著她。 她吃痛,殺豬似地慘叫一聲,「你幹什麼?」剛剛是冷得像冰,現在是如火山裡的熔岩,感覺更加可怕。 他知道了——她想。 「是你對不對?」方彥露出前所未有的猙獰面孔。 她膽戰心驚地縮著雙肩,被他扯住的手有被扭斷的跡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痛喔! 他用力將她的手往上扳,咬牙切齒的模樣很嚇人,陰嗤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怎麼會不知道?」 「啊!」她痛叫一聲,「到底什麼事啦?」希望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否則她就完了。 「是你叫人修理維蓮的對不對?」方彥惱恨地瞪著她。 她的臉瞬間漲紅,不用回答答案已經寫在臉上,「我……我……」該死的,他真的知道了,可他怎麼會知道呢?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是你。」跟他猜的完全一樣。他奮力將她的手往後扳。 「啊!」該死的她是不打自招!她又慘叫,再往後一點,她的手就報銷了,「你先放開我,好痛耶!」眼淚快掉下來了。 這個臭男人,她為他出氣他還這樣對她? 「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方彥湊過一張陰鷙晦暗的臉,齜牙咧嘴。 「我……我是沒有權利,可我看不過嘛!你對她一片癡心,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你?」裴相琳眼淚掉了下來,真是太痛了。 「那是我的事。」方彥齜牙的樣子就像一隻發怒的猛豹,隨時會撲上來撕碎她,嚇得她魂飛魄散,心驚膽跳。 「我……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事,但我就是……就是看不過去嘛!我認識你十幾年了,什麼時候看過你這樣狼狽過?你不管在事業上、在感情上,都是那樣的意氣風發,為什麼就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而如此消沉?我替你不值啊你懂不懂?」裴相琳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故作可憐兮兮態以引他同情。她說的有一半是真心話,而另一半…… 他的手勁微微放鬆,她乘機將手抽回,退了一步,用防衛的態度盯著他。 他陰森森地瞅她好片刻,那目光像豹,銳利又森寒,看得她全身寒毛直豎,有說不出的惶恐與心虛。 方彥突然冷哼出聲,低沉地說:「你不是在替我不值,你是在嫉妒,是在報復,為我出頭只是一個你以為東窗事發後,可以拿來當擋箭牌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心驚,臉又漲紅,有種被看穿的狼狽,脖子伸了伸,語音不全支離破碎地說著:「就……就算我……真如你所說,是在嫉妒,是在報復,那又怎麼樣?」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很勇敢地面對他,可她好心虛。這個男人真是可怕,竟將她的心思全給看穿。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敢這樣挑釁?這個女人真夠膽,同時也蠢得跟豬一樣。他陰冷地笑起來,拳頭握緊,指關節發出低低的聲響,「你想不想也嘗嘗被人毆打的滋味?」 她慌退了一步,嚇得一對眼瞳瞠得豆大,「你……你不會……」 他的拳頭猛然揮到她面前,嚇得她抱頭尖叫起來,但久久未吃痛,才緩緩收住尖叫聲,害怕地睜開一隻眼睛瞧他。 他的兩道眉毛扭曲著,一臉的猙獰兇惡,是她從沒見過的表情,嚇壞了她。他的手臂舉在她眼前,拳頭上的青筋暴凸,只要再往前揮一點,她馬上就會鼻青眼腫。 她依然抱著頭不放,以防萬一,楚楚可憐的哀聲道:「對不起嘛,你可千萬別真的出手,看在過去……哦,我是說朋友一場的份上,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下次——」 「還有下次?」他怒吼,拳頭遽然逼近兩分。 「啊!」她一聲尖叫,眼淚如斷線珍珠,抽抽噎噎,「沒有下次了,沒有了,我保證。」嗚…… 他緩緩收回拳頭,用力地瞪她,警告著:「我告訴你,這次我放過你,但如果你敢造次,我會親手揍扁你。」 她遽然松了一口氣,吸吸鼻子,馬上又犯,「你就真的那麼放不開——」 他的厲眼又拋來殺機,嚇得她忙閉嘴以保命。 「那是我的事。我警告你,你最好少管我的閒事,否則,什麼交情都一樣。」他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她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竟如此絕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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