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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卓亞道:“對啊!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難道依你對沈謙的瞭解,他是不是那種才跟人家認識,就帶人家去賓館的人,你還不清麓嗎?”

  鄢秀邊用面紙擤鼻涕邊說:“我是不清楚啊!所以才問你。”

  卓亞舉手投降認輸,他真是敗給鄢秀了。“那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他不是那種人,沈謙的性觀念還沒開放到那種程度。”

  “你應該早點說的。”鄢秀提完鼻涕,開始指控卓亞的錯誤。

  卓亞連忙順著鄢秀的話說:“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只求你別再哭了。”

  李敏兒在一旁看了猛搖頭。這兩個大人,一個單純、一個頑皮,一搭一唱起來,結果令人哭笑不得,真是一對活寶。

  宋琬瑤見沈謙似乎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她便開始找話題聊:“學長,聽剛才那老闆娘叫你的名字,你認識這家店的老闆娘?”

  “嗯。”對於這算是明知故問的問題,沈謙也只給予簡單的回應。

  “學長常來這裡嗎?”宋琬瑤再接再厲的問。

  “還好。”沈謙不想講太多關於鄢秀跟李敏兒的事,那對他來說,已屬私人範圍。

  宋琬瑤也察覺沈謙不太想說這個話題,便轉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問題:“學長,你研究的範疇是什麼?”

  “思想史。”沈謙簡短的回答著,眼光不經意的瞟向櫃檯,發現卓亞跟鄢秀都在,心想:怎麼他們都沒有過來跟我打聲招呼?

  宋琬瑤見沈謙不時往櫃檯的方向看,她把他的反應解讀為不耐煩,以為他想咖啡快點來,他好快點喝完走人,她假裝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不耐,繼續找話題聊:“學長的研究題目定了嗎?是哪個朝代?”

  這時李敏兒正端著咖啡走過來,沈謙看到了,他等李敏兒把咖啡端來,他舉杯喝了一口,才回答宋琬瑤的問題:“題目還沒定,目前只限定在隋唐佛學。”

  沈謙的回答一貫簡潔明瞭,讓宋琬瑤想假裝不懂,進而提問都沒辦法,她只好再轉話題:“學長好厲害,佛學很難耶!很少人會想去挑戰它。”

  沈謙又喝了一口咖啡,才道:“還好。”

  宋琬瑤見沈謙的咖啡已經快喝掉半杯了,她開始有些心急,不過外表仍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她慢慢的端起咖啡,輕輕啜飲了一口,技巧好得絲毫沒有破壞她唇上的紅彩。

  優雅的放下咖啡杯,宋琬瑤繼續沒話找話說:“也許學長天生就對思想比較在行,像我就完全不行,只能寫比較輕鬆的文學。”

  沈謙又喝一口咖啡,之後道:“作學問沒有輕鬆的,你不用太妄自菲薄。”

  宋琬瑤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接近沈謙的方法了。“我想去上思想史,不知道學長覺得怎麼樣?”

  沈謙覺得奇怪,她要去上什麼課,問他做什麼?

  “如果你覺得有需要的話。”沈謙不表示肯定或否定。

  宋琬瑤道:“我覺得缺少思想史方面的知識,所以想去上課。”

  那可以去看書啊!沈謙心裡這樣想,不過他不太習慣干涉別人的決定,尤其是對不太熟悉的人,他只得道:“有求知欲很好。”

  宋琬瑤見沈謙的咖啡已經快喝完了,心裡開始焦急,她想挽留他,但是如果用正常的方式,他一定會直接拒絕她,所以她聰明的轉了個彎:“學長好像很急著把咖啡喝完,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還是跟我講話很無聊?”

  “咦?”沈謙對於宋琬瑤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正想喝掉最後一口咖啡,杯子都已經端到唇邊,才明白宋琬瑤的意思,知道她想太多了,但是他這一喝,就擺明瞭對宋碗搖講的話給個肯定的答案,那是很失禮的事。

  他雖然不喜歡跟宋琬瑤應酬,卻還不會光明正大的讓人家沒面子,所以他把咖啡杯放下,道:“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會一直喝咖啡,是因為咖啡一冷掉就會變又酸又澀,所以我才會趁熱把它喝掉,並不是不耐煩。”

  宋琬瑤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顯得她很小心眼,她連忙轉移話題:“我從剛才就注意到你一直往櫃檯方向看,是因為卓亞學長在那裡嗎?等一下的事,難道就是去找卓亞學長嗎?我曾經看你到文學史的課上找卓亞學長,你們很熟嗎?要不要找他過來一起坐?”

  宋碗搖的每一句話雖然都帶著客氣的問句,但是聽在沈謙的耳中卻感到不自在。她一連串的問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似乎人家一定得回答她的所有疑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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