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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花舞兒吐了吐舌頭,撒嬌道:“我從來沒有出過百花穀,上次出來是無言帶的,這裡的路又這麼複雜,只走這麼一次,我怎記得路!”

  紅衣女郎一邊嗑瓜子,一邊點頭道:“嗯!無言那傢伙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還有常笑月呢?他不是也隨你們的後面跑了?想來是去找你們了。”

  花舞兒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本來要一起回穀,沒想到半路被人暗算,他們兩個都中了毒,後來又都被擄走了,對方只留下一封信,叫我們要儘快回穀,不然他們就會有性命危險。豔姐姐,你知道最近穀裡有什麼外人來嗎?”

  紅衣女郎聽到這裡,將手上剩下的瓜子收入腰間的小袋子裡,這才跳下樹,輕輕巧巧地落在花舞兒的面前,對蘇映星跟徐清嵐仍是看也不看一眼。她將花舞兒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道:“有人追殺你麼?怎麼你都沒事?”那語氣像是在責怪舞兒不應該毫髮無傷,理應被人砍個一兩刀。

  花舞兒聽慣了紅衣女郎說話的語氣,不以為意地笑道:“一來是我福大命大,二來是有這位蘇映星蘇姐姐照顧我。”花舞兒跟著轉頭對蘇映星道:“蘇姐姐,這位是顏豔,我爹的四大護衛之一,也是我的好朋友。”

  花舞兒和四大護衛都有些交情,藍浩豪邁爽朗,白霜冷若寒冰,玄澧沉默寡言,顏豔陰陽怪氣。

  這當中藍浩最熱心,像她的大哥;白霜最冷情,但是也很照顧她,像她的大姐;玄澧最沉悶,她因為跟他心性不合,所以較少打交道;顏豔最古怪,她對人時好時壞,但不知怎麼就是跟舞兒合得來,她不像舞兒的姐妹,只是朋友,單單純純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拱手行禮道:“原來是顏姑娘,我是蘇映星,是舞兒的朋友。”

  顏豔聞言只瞟了蘇映星一眼,對舞兒道:“不害臊,誰是你好朋友了!”

  顏豔這一語可雙關,不知道是在說舞兒自稱是她的朋友,還是在說蘇映星自稱是舞兒的朋友。

  蘇映星聞言只是怔了怔,沒有其它反應。

  花舞兒怕蘇映星尷尬,忙將話題岔開,指著徐清嵐道:“這位也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叫徐清嵐。”

  紅衣女郎這次更無禮,連瞟都不瞟徐清嵐一眼,逕自左顧右盼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你這一出去還真會牽東引西的,把一堆不相干的人都帶回來了。”

  花舞兒道:“沒有了啦!就這樣而已。”

  徐清嵐見顏豔一見面就問東問西,而且只對著花舞兒說話,那目中無人的模樣,令人看得頗不舒坦,插嘴道:“顏姑娘若是問夠了,可否請你帶路,天色已經不早了,若是不趕緊上路,今晚恐怕要露宿荒郊了。”

  顏豔仿佛沒聽見徐清嵐的話,自顧自地對舞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跑出去,惹了多大的麻煩?谷裡的人為你忙翻天不打緊,你知不知道有些重要的事,你不在的話,是很不方便的。”

  徐清嵐見她如此態度,心中一把無名火燃起,上前就要跟她較量一下武功,蘇映星不想氣氛鬧僵,忙道:“徐公子,咱們遠來是客,本當客隨主便,你便忍讓一下吧。”

  徐清嵐見蘇映星出來阻止,不便再發作,只得忍了這口氣。

  蘇映星本來是想勸架,沒想到那顏豔似乎惟恐天下不亂,挑釁地看著蘇映星道:“你叫他忍讓一下,意思是說我蠻不講理,他好男不與女鬥,是也不是?”

  蘇映星無意起戰端,忙道:“不是的,我沒這意思。”

  花舞兒知道蘇映星的個性與世無爭,而顏豔的脾氣很執拗,忙對顏豔:“豔姐姐,蘇姐姐不善言詞,言語中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計較了好不好?”

  徐清嵐想要為蘇映星打抱下平,及時被蘇映星阻止,免得又被顏豔捉到吵架的話柄。

  顏豔見蘇映星長得這麼美,料想她脾氣必定驕傲不馴,本想捉弄她一下,沒想到她卻如此柔順,忍氣吞聲,若是再說下去,自己雖然口頭上占了便宜,卻是勝之不武,才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進穀吧!”

  她話才說完,右手忽然往蘇映星與徐清嵐的方向一揮,登時從她手中撒出無數黑點向蘇、徐兩人急射而去,這一出手事先無半點徵兆,花舞兒一點武功也無,更是不知所以,當她意會過來,想要阻止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也是蘇映星身手不凡,顏豔這一出手雖快,她卻比她更快,她一見顏豔手中撒出異物,身子倏地向後飄了數丈,身在半空之時,左袖一揮,一股勁力猛然而至,將黑點反逼回給顏豔。

  顏豔見狀點了點頭,右袖一卷,將黑點收回,重新放回腰中的小袋子裡,原來這些充作暗器的黑點竟是瓜子。

  反觀武藝平平的徐清嵐,他看見瓜子時,瓜子已籠罩了他整個周身,他只來得及往上一躍,大部份的瓜子雖然從他的腳下飛過,但有小部份仍是打到他的腳,幸好顏豔撒的是瓜子,若她撒的要是飛鏢、鐵蓮子之類的暗器,這徐清嵐的腳恐怕要廢了。

  顏豔見狀搖頭道:“你武功不好,還是別進百花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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