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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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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致芬搖頭,“可是聽說是緊急事件。” 兩人還在討論大概是什麼事,社團的幾個幹部便走進教室,所有人正想湊上前去問個明白,只見幹部們什麼都不肯說,只是面色凝重,分發著書面資料。 資料上說明孤兒院目前所在的位置,占地面積,收容院童人數,院內工作人員與教職員人數等基本資料。 “致芬姐,給我們看這些到底要幹嘛?” “我也不知道耶……” 雖說不知道,但看著社團學長姐每個人凝重的表情,陸致芬可以感覺到大概是很嚴重的事。 “各位同學,很抱歉臨時將各位找來開會,兩個星期前的星期六,我們社團到孤兒院去探視院童,現在這間孤兒院遭遇了很嚴重的危機,社團方面覺得應該向各位同學報告一下。” 陸致芬心漏跳一拍,危機?什麼危機?跟那對小姐妹有沒有關連,會不會影響到她們? 拜託!千萬不要,她們已經夠可憐了,孩子不能跟父母在一起,只能相依為命,這樣還不夠可憐嗎? “學長,是什麼危機啊?”一旁有個學弟舉手問。 “我大概解釋一下,孤兒院已經成立四十一年了,目前所在的這塊土地其實是向一位大地主低價租來的,那位大地主是個大善人,為了做善事才將土地低價租給孤兒院,租金非常的低。” “這是好事啊!然後呢?” “三年前大地主去世,土地繼承人不願再將土地用這麼低的價格租給院方,要求院方搬遷,不然就要提高租金,可是這些繼承人喊出的租金價格太高,院方承擔不起,於是他們便將土地賣給大企業,聽說連著周圍的土地要興建豪華購物中心。” “土地賣掉了嗎?” “土地現在已經賣掉了,而且這個案子也無法適用民法四百二十五條買賣不破租賃的規定,因為孤兒院跟原地主之間的租賃契約超過五年,也沒有締結經過公證的書面契約。狀況很複雜,但總歸一句就是,孤兒院現在必須搬走。” “搬走?要搬去哪裡?” 陸致芬坐在一旁,整個人背都挺直,雙手用力緊握到指節泛白,呼吸沉重到胸口泛著疼痛。 “院方目前也不知道,最壞的狀況就是跟社會局合作,幫院童找到收養家庭,找不到的就送到其他的孤兒院去。” 那不就代表要拆散那對姐妹嗎…… 陸致芬眼眶一紅,淚水在眼眶中蓄積,這陣子光想到那對姐妹,她就常常哭泣,簡直都不像她了。 所有學生七嘴八舌討論,每個人都義憤填膺、忿忿不平,指責著土地的繼承人貪婪,更指責那個買下土地的大企業財大氣粗。 社團裡的同學什麼系都有,當然也包括像陸致芬這種企管系的同學,他們知道大企業的投資就是如此,在商言商,但也無法為此多做辯駁。 “院方跟我說要我們不要擔心,她說我們社團這幾年來已經幫了院裡很多,她很感謝我們,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可是……我想大家都是有心想為這個社會奉獻一點心力,也許我們還有路可以走,所以我才會通知大家緊急來開會,一起商量。” 陸致芬淚水突然滑落,她努力擦拭,卻阻擋不住崩落的淚水。 這時,一旁有個女生看見了,嚇了好大一跳。“致芬姐,你怎麼了?” 眾人一回頭,看向坐在後方的陸致芬,看見她哭成了淚人兒,簡直嚇呆。 “到底怎麼了?你不舒服啊?” 搖頭,“不是……” “那是怎麼了?你們欺負她喔?” “哪有,我們怎麼可能欺負致芬姐,她在我們系上是出了名的大姐姐耶!” “不是啦……”揮手擦去眼淚,“對不起,我想到我自己……我,我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孩……” 所有人一聽,統統安靜下來,每個人都不敢講話,怕觸碰到人家內心裡的傷痛,掀開了想要掩飾的傷疤。 “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我們在孤兒院住了十幾年,以前最怕的就是聽到腳步聲,怕有人要來認養我們,可是只願意認養一個;我們會手牽手躲在角落裡,等到腳步聲離開才出來……” 每個人都轉過身看著陸致芬,聽著她說著以前的故事。 “有幾次,院裡的小男孩跟鄰居的孩子打架,鄰居都會跑來要我們搬走,說我們造成社區的不安,說我們的小朋友是壞孩子。我們姐妹倆也會手牽著手躲在房間裡不敢出去……我們真的好怕不能在一起,也好怕沒有地方住……”淚水不停掉,擦也無效,她只能苦笑。 一旁的同學則是邊聽也跟著難過,甚至幾個女生都掉下了眼淚。 “這些孩子已經夠可憐了,他們只是要一個可以安穩長大的地方,只要讓他們平安長大就好,這個要求很過分嗎?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幫幫他們……”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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