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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魏廷聖幾乎是僵在現場,沒發現那四人已經往前走遠,他們……他們感覺起來真的好像是一家人……

  他心中的痛楚在瞬間擴散,這種痛楚感覺無法形容,像針刺一樣,又不止於此,其中隱約仍泛著酸楚、醞釀著嫉妒。

  那四個人走遠了,遠到早已停下腳步的他根本跟下上,他就只能呆立在現場,想離去又不甘心。

  該死!難道真的是這樣嗎?在他動心之後,才發現她早已成家,早已是別的男人的妻子了嗎?

  他不曾動心,或許很久以前有過,但已久到他早就忘記了。

  可是這種既痛楚又嫉妒、酸澀的感覺,他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只能說,這或許就是感情、或許就是愛。

  魏廷聖茫然的轉過身,不想承認自己失敗,現在的他腦袋裡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來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該不該追上去,說出他心裡的話?可是那一家人之間感覺很幸福的模樣,讓他完全不知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介入?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她結婚了嗎?

  腦海裡始終翻滾著這些問題,讓他一時之間慌了手腳,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茫然的向前走,不知自己該去哪裡?

  該死心了嗎?該放棄了嗎?

  握緊拳頭,正當他幾乎要失控,只想追上去問個清楚時,他的手機響起,意外喚回了他的理智。

  他勉強收拾心緒,接起電話,「喂!我是……魏廷聖……」

  「總經理,您要我們查的資料已經查到了!」

  意興闌珊,這時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查清楚了她的資料,知道她是誰,還有什麼意義?如果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還能搶嗎?

  該死!他竟然動了這樣的壞念頭,想把她搶過來!他競有這樣的直覺,認為她是他的,別人休想侵佔!

  「那位小姐其實是在美國出生,但是三歲就回到臺灣;在臺灣她還有一個奶奶,住在南部眷村;她十九歲那年到臺北讀大學,只讀了一個學期,就因為懷孕辦了休學,到美國待產並讀書。」電話那頭的征信人員報告著關於梁奕貞的點點滴滴。

  魏廷聖專注聆聽,直到一個段落後,他才問出自己的問題。「那……她的中文名字是什麼?」

  「好像是……梁奕貞?對!粱奕貞,神采奕奕的奕,貞潔的貞,梁奕貞。」

  這個名字好耳熟!魏廷聖放下手機,掛斷電話了還在想著這個名字,在腦海裡、在心裡,甚至在嘴裡不斷的誦念著。

  梁奕貞?梁奕貞?梁奕貞?小貞……

  小貞?

  小貞!

  「是她?」腦海中幻想著拿掉她的眼鏡、放下她的頭髮,還有那雙眼睛——那雙溫柔、害羞的眼睛,那個夜晚她潔白無瑕的耳後的那一顆痣。

  是她!是小貞!

  是那個不告而別,那個他母親口中貪圖他的錢財,偷走他家傳家寶石戒指的女人?

  難道那一晚,那個他以為是夢境的激情夜晚是真的?而那個女人,那個擁有一雙溫柔眼睛的女人,是她?

  第七章

  魏廷聖急著想立刻找到粱奕貞,把這一切統統問清楚,老天!他竟然這麼晚才想通、這麼晚才將這一切都兜在一起。

  他剛打電話聯絡上征信人員,知道梁奕貞目前的住處地址,立刻沖出飯店,開著分公司為他準備好的車,想要直接沖到粱奕貞目前住的地方。

  他腦海裡逕自將梁奕貞與他記憶中對小貞的形象連接在一起,如果拿掉她的眼鏡,卸下她的長髮,甚至——恕他說出這樣的粗話——甚至如果將她那一身老氣的套裝裝扮統統扒掉,她就是小貞!

  就是那個小貞,老天!他怎麼會這麼晚才發現,該死!她就是那個當年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團又一團謎團的女人。

  那個女人曾經讓他的生活陷入一陣子低潮,讓他不解、讓他困惑、讓他傷心,一直不肯相信、不願意相信她就如同他母親所說,是為了錢財而接近他;在她將戒指偷走後,拿到了值錢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不甘心自己被騙,或許是因為氣她的不告而別,所以他也裝作不在乎,不當一回事,努力逼自己將她更徹底的忘記,逼自己重新開始過正常的生活,交女朋友、衝刺事業,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將她忘記。

  只有這樣做,才能壓下他心中的不甘心——不甘心在他終於懂得自己的情感,以為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女人後,又必須失去。

  而他也真的成功了,當小貞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竟然被她外表的裝扮給騙了,完全沒有聯想到那個老氣橫秋的女人就是小貞!

  甚至那個女人……就是他夢中與他度過激情一夜的女人……

  老天!他竟然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不是他在作夢,就在那天晚上,就在他在酒吧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真的有個女人陪著他,照顧著他,甚至溫柔的接納了一個喪失自製的男人一夜的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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