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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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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衛京畿的伍士康?京城守軍將領伍士康?紫心要下嫁的對象伍士康? 他來做什麼? 外頭太陽早已下山,錦繡署也早已過了辦公時間,正門早已關閉。這個伍士康竟選在此時此刻前來,究竟有何用意? 不僅這個時間點令人起疑,他的身份更令人不解——一個戎衛京畿的都督將領,一個再過不久即將尚公主的准駙馬,怎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錦繡署? 從書房走到正廳,沈力恒不停思索著此人此時前來可能的動機,愈想愈不對勁,或許因為懷疑,腳步跟著加快。 他們過去並無深交,甚至可說是素未謀面。伍士康是武將,而錦繡官是文官,先別說別的,文、武官的差異,讓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況且錦繡官在朝中確實沒什麼地位,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他雖見過許多皇室要角,甚至包括皇上,但沒參加過朝會,更別提與文武百官見面、對話,因此在此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與伍士康有任何交集。 所以,伍士康前來,所為何事? 越過庭院,前方就是錦繡署正廳,沈力恒沒有踟躕往前走,反倒是沈一虎有點擔心,先攔下了主子。 “少爺,您要去見他嗎?” 點頭。 沈一虎還是有點擔心,“可是誰知道他要幹嘛?會不會有危險?” “總要見了面才知道,畢竟來者是客,我不能置之不理。”他沉穩說著,“況且這裡是錦繡署,他能怎麼樣?” 一句話讓沈一虎安心了一下,但還是決心跟著沈力恒,不能進正廳,至少也在外頭等著,隨機應變,真有什麼事發生,也好沖進去幫主子的忙。 沈力恒步上臺階,直接越過門檻,進入正廳;沈一虎不能進入,只好在外面等著,看情況行事。 等在正廳裡的伍士康,看見有人走進,如此堂而皇之,毫無畏縮姿態,即便素未謀面,也當下了然,此人必是他此趟前來錦繡署所想見到的人——錦繡官沈力恒。 兩人過去毫無交集,這趟前來,加上伍士康心理想要問的問題確實顯得很唐突,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是得問……“你就是沈大人?” “正是小官,伍將軍您好。” “不敢,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確實驚訝,本以為這個錦繡官大概是個脂粉味頗濃的男人,整天在錦繡堆裡打滾,碰的淨是些針眼大的事情,很難成為一個心胸寬闊、慎謀能斷之士。 如今一看,大出所料,這個沈力恒竟如此器宇軒昂,身形強健挺拔,面貌英俊深邃,目光炯炯有神,顧盼自如,年方二五,遠小於他伍士康,卻毫無退縮畏懼之色,自信神采躍然於雙目眉宇之間。 這樣的沈力恒,確實超乎他原先的想像…… 托他前來之人囑他非走這趟問個清楚不可,他原來以為好笑,一個錦繡官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就,怎麼能左右江山,撼動天下? 如今,親眼見到此人,心中不免多了幾許“難怪”…… “伍將軍,請坐,來人,奉茶。” “謝過。” 伍士康坐在堂下,沈力恒坐在堂上,主、客間謹守分際,更可以說顯得疏離,毫無親切之感。畢竟完全陌生,更不知來人用意,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不只來人打量著他,沈力恒也打量著伍士康。也許出於奪愛之恨,也許出於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感,他就是不喜歡這個伍士康。 身為武將,他自是高大挺拔,即便卸下戎裝,一身燕服,目光之間依舊充滿攻擊性。但最讓他不舒服的是,雖為武將,他卻散發著不正的氣息,毫無光明磊落的感覺。 更或許想起皇上就是要將紫心下嫁此人,他更是難以咽下這口氣。他並非自大之人,自幼教育讓他根本做不成自大狂,但他此時此刻確實自認,倘若紫心跟他,肯定也好過跟著這個伍士康。 既然沒有好感,那就毋需迂回,有話直說。 下人奉上茶後,沈力恒一口也沒喝,直接問道:“伍將軍這趟前來錦繡署,不知有何貴幹?” 伍士康有點訝異沈力恒的直接,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力恒笑著,笑意卻不曾達到心底。“若是為了禮服與駙馬服飾,此事小官不能擅做主張,尚須向皇上稟報……” “本將軍前來,並非為了那檔子事。”語氣裡對與公主的婚事滿不在意。 “那是為了什麼?” 伍士康放下茶碗,儘管茶香再濃、茶湯再甘醇,他亦無心享用。這趟前來,另有正事,儘管荒謬,也要開口。“本將軍有要事請教沈大人。” “請教不敢,有話請說。” 看著這寬闊的正廳,想起這沈家錦繡事業名揚天下,“這沈家有著錦繡天下的美名,各色針法,均了若指掌,可以說,沈家掌握了所有的織錦刺繡技法,對否?” “可以這麼說。” “請問沈大人一個鄉野傳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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