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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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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她盼他,足足盼了三年了。 日升月落,春去秋來,年復一年,光陰來來去去,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唯獨他,一直不曾再出現過。 念他,沒用;想他,思念的人蹤跡依舊杳然。她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撫平那思念欲狂的心、無處宣洩的情、沸騰滾燙的愛?思念竟如深谷,只差縱身,即可滅亡。 她,梁玉晴,一直等著他,應錫禹,等著他的消息。 當年,她哭著求他別離開,別如同訣別般的離開她,可是他有他的理想,她阻止不了他,也不能阻止他,於是送走了他,任由他的背影成為自己眼中最後的一抹印象。 三年來,偶爾接獲關於他的消息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他有任何閃失,這種懸著的日子難熬,但沒有消息的日子更難熬。 到後來,關於他的消息甚至少了,她探聽不到他,只能任由猜測糾纏著自己,任由淚水淹沒自己。 有人說,他可能已經死了,死在他自己的理想中,一想到這,梁玉晴不禁悚然,一顆心直往穀底竄。 她知道他這趟離去會有各種可能的下場,死亡便是其中之一。 可是她在賭,賭上天是否真的會這麼殘忍,打算絕了她這一生可能僅此唯一一段的感情,讓她從此走向孤獨。 她多想告訴他,她長大了,再也不是其它人眼中那個以自我為中心的驕傲千金小姐;她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照顧病重的老人,她忙進忙出,忙著維持基金會的運作,忙著去探視那些孤苦無依的老人,忙著……幫身為醫生的應錫禹實現他濟世助人的目標。 她很忙,忙到不知道自己常常在空閒下來時,倚著窗看向窗外的動作叫作盼望;忙到不知道自己看著他的相片,眼角流下的淚水叫作傷心;忙到不知道自己在午夜夢回時,總會囈語不斷、翻來覆去不得安眠叫作思念。 她真的好想他喔……他在哪呢?他現在怎麼樣呢?有沒有也同樣思念著她呢? 離去時他曾說過,“這一趟離去,禍福難料,身為醫生的我,心中早已了然;倒是你,不要傻傻的在這裡等我,要去追求你自己的人生。” 她只是痛哭回應,“你怎麼說都沒有用,我會在這裡等你喔!一定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來為止,就算我變成老太婆,我還是會等你。” “你何必……” “因為我很喜歡你,如果身邊沒有你,那麼我寧願一個人。”她抓住他,哭得泣不成聲,“我知道你有你的理想,我讓你離開,但是……請你一定要回來,就當作是可憐可憐我……” “小晴……我真的不能給你誓言……” “那就讓我給你,錫禹,我愛你,我會等你……” 她會等他……一直一直等下去,這是她的誓言、是她的保證。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等她,等著她長大、等著她成熟、等著她愛他;現在換她等他。 於是她盼了三年,一千多個日子,滿懷希望的迎接日出,頹然絕望的背對日落。 誰能告訴她,她還等不等得到他? 誰能告訴她,他們還有沒有重逢的一天? 沒有人回答她!可是梁玉晴仍繼續等下去、繼續盼下去,度過三年,劃過兩百一十九個正字,一千零九十五天,一天一劃,劃在床頭那本三年前的桌曆上,也劃在自己的心中,深深一劃、重重一劃,每一劃都代表了內心的痛楚。 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年?不重來的光陰何其多,等待的歲月卻又特別漫長。 盼啊、盼啊!她會繼續等,一直等下去…… 第一章 不知道是哪位心理學者說過,兒童時期的發展與教育決定了此人的一生,將這樣的說法放在梁玉晴與應錫禹兩人身上,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梁玉晴是個標準的千金大小姐,出身富豪之家的她,從小受盡父母的寵愛,衣食無缺、無憂無慮,出入名車接送,身著華服洋裝,配戴珍貴項煉鑽飾,她是天之嬌女、是掌上明珠。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梁玉晴的本性不壞,她很天真,天真到不知人世滄桑;她很純真,純真到荒唐;她習慣了眾星拱月,習慣成為眾人稱讚的焦點,也因此,她習慣以自己的觀點來看待別人的處境。 就像應錫禹經常說的,小晴不是不好,她本質是善良的,很多事情她只是不懂…… 因為她從來都不需要懂…… 那一年,梁玉晴還在讀小學,大她四歲的應錫禹早已上國中了。她總是家裡與班上的小公主,也得到應錫禹的疼愛。 話說應錫禹與梁家的關係,該先提他那一對從事醫學研究的父母,當年幫梁玉晴的爺爺動手術救了他一命,因此一直被梁家待若上賓,而應錫禹的用功上進,也格外得到梁父的欣賞。 最重要的是,梁玉晴有時候會太過驕縱,這時候只能靠應錫禹出面制止她,不然誰也拿她沒辦法。 因為在梁玉晴的心中,她最喜歡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哥哥,甚至比家人都還要喜歡;而應錫禹也是以同樣的心情在看這個小妹妹,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中蔓延,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很疼愛這個小女生。 喜歡到他可以找到各種理由,來解釋、掩蓋她個性上的缺點。那是一直到後來,應錫禹才體會到,寵壞小晴的人,也包括他…… 有一回,梁玉晴還在讀小學的時候,班上有位女同學家裡陷入困境,在工廠上班的父親意外身亡,家裡只剩下母親照顧幾個孩子,處境堪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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