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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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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傲唇凝視著她,一股憤怒的情緒湧上胸口,他就知道她根本跟整件案件無關,別說是販毒,就他來說,就連所謂海外賬戶與洗錢,也都與他無關。 他站起身,將桌上所有卷宗與單據統統扔到桌子下,對著她拍桌大吼,眼裡幾乎噴著怒火,“你說謊!” 馬傲唇指著她,憤怒到無以復加,“你從頭到尾都在說謊,你只是要替你父親脫罪,劉靜之。” 想到這裡他就心痛,只能用憤怒來發洩,原以為她至少會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知道他非得為父報復的心。 沒想到她竟說謊,她也在精心佈局,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她就算知道自己父親犯罪事證罪證確鑿,也要替他頂罪。 她說謊…… 偵訊室內燈光昏暗,四面空間幾乎與外界阻絕,只剩下其中一面牆上高處鑿了一個小窗,讓外面的光線可以進入,形成與外界唯一的聯繫。 室內唯一一張桌子上擺了一盞檯燈,燈亮著,但光線微弱。 然而這室內唯一光線來源,卻已經將正在桌子兩端對峙的兩人,照得清楚明白、無所遁逃。 馬傲辰已經站起來了,從他起伏的胸膛,幾乎從額上冒出的青筋,可以知道他的憤怒與痛苦。 而坐在另一側的劉靜之卻仿佛不受影響,始終坐著;但若能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她那雙黯淡的眼裡早已失去一切光彩。 這樣對峙的一刻,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雖然心痛,卻早就知道這一刻遲早要來…… 只是她還是會感慨、會傷感…… 與他的關係愈緊繃,她愈是會想起兩人彼此過去的相處,感慨兩人原來也曾經經歷過那段甜蜜的時光,原來他不是從一開始就恨她,曾經他也對她很溫柔、很照顧;曾經他們也可以開心快樂的有說有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彼此對峙。 雖然現在他恨她,但她知道那是她罪有應得,理當承擔父親所種下的一切罪孽。 但是如果真的只有死路一條,那她也希望是由他親手將她埋葬,這樣,她才能瞑目。 馬傲辰站著,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他的憤怒仿佛蒙蔽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情緒,看不清她正陷落深切的哀傷痛楚情緒中。 他只知道他有滿腔的憤怒與不滿,他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想將自己與劉兆及問忠幫的犯罪綁在一起,使自己不能脫逃,甚至想要扛下這一切,想幫她父親頂罪。 這樣做對嗎?她有沒有想過,如果劉兆因為她的頂罪逃過一劫,再一次安然逃過司法追訴,走出監獄大門,出去不知又要為非作歹害死多少人? 他很憤怒,他痛恨這個女人真是冥頑不靈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竟然一味的想幫父親脫身,眼裡完全沒有正義,只有愚孝。 馬傲辰奮力一拍桌,想要借此聲響將她給震醒;劉靜之看著他,不移開視線,承接他的一切怒意與指責。 可他還是努力呼吸著,壓抑著怒氣,不讓自己一開口就是惡言,更不想讓場面更加緊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看著他,“認罪,將我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向檢方坦白。” “你所做過的事情……”馬傲辰喃喃念著,突然間,他笑了,笑聲裡盡是哀戚。 劉靜之則是繼續凝視著他,不發一語,她不知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更不知道下一步他要怎麼做,只能屏息等待。 他依舊站著,全身僵硬,聲音沙啞地說出了下一句話,“所以,我父親也算是你殺的?” 劉靜之顫抖,搖頭,“我說過了,殺人這些事,我都不知情,不是!馬叔不是我殺的……不是……” 她的聲音先是提高,隨後又放軟,並且帶著泣音。 就這件事——殺害馬叔這件事——她不可能認,因為她不可能犯下這種殘酷又血腥的罪惡,殺害曾經對她那麼好,就像是另一個父親一樣的馬叔。 馬傲辰大吼,“那你為什麼要幫你父親頂罪?為什麼?” 搖頭,淚水流下,“我沒有,除了殺人以外,其他的不法勾當確實都是我做的,我沒有替誰頂罪孽,真要說,我是替我自己認罪。” “放屁!”馬傲辰指著她,“你只是想要你父親脫身而已,你不想要他被關進牢裡……” “……”劉靜之無言以對,不想再說。 證據俱全,她多說無益,都走到這裡了,頂罪是死,不頂罪也是死,她沒有退路了。 馬傲辰離開座位,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眼眶淨是淚水,“你好會演戲……你好虛偽……” “傲辰……” “你當年在我爸靈堂前,跪在地上哭著說對不起,都是假的嗎?”馬傲辰緊緊箝制住她,“那些都是假的嗎?” “不是……不是……”她不停哭泣,全身發抖。 “你是在演戲嗎?我父親死了,你跑到靈堂前說對不起,你讓我以為你是真心想替你父親說聲抱歉,你是在演戲嗎?” “我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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