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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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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琚失笑,“您還不明白民女的心跡嗎?” “明白,不過不試上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淩琚啼笑皆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淩琚與王爺本來都是皇上的子民,任憑皇上處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只恐揣測錯了聖意,失了偏頗,那真的是淩琚的罪過了!” 皇帝並沒有言語,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淩琚依舊凝視著紅菊,腦海中卻是交錯著那張酷似皇帝的臉,思念的藤蔓無比真實地纏繞著。他,有沒有看見她留的記號?想起他那氣急敗壞的光火模樣,她的心竟然有些不合時宜的得意! 又起風雲(2) “看來我那皇帝老哥對你真的不錯,要不然你也不會樂不思蜀!”斜兀裡響起的聲音,有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她笑著捶捶頭,過度的思念竟然引發了幻念。 “琚兒,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淩琚咽了咽吐沫,她何止是聽出他的聲音,還能聽出了他口氣中的不滿與醋意。急切地跳起,淩琚四處地探看,只是沒有發現想像中的身影。 沮喪地撈起美人觚中的紅菊,沒精打采地扯掉一片花瓣,扯掉又一片花瓣,“他來了,他沒來,他來了,他沒來……” 尹風羿實在隱忍不住,從遮蔽身形的梁上跳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擁抱著愛人,得意洋洋地看著已經呈現癡呆狀的琚兒,順便幫她扯掉剩下的所有的花瓣,輕聲道:“他來了!” 愕然過後是大喜過望,喜極而泣地環住了尹風羿,未及開口,熱燙燙的淚水便滾了下去。 覆上了尹風羿的臉廓,淩琚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溫度,哽咽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吻去淩琚臉上縱橫的淚痕,心中所有的煩躁與不安,頓時化為烏有。 想起琚兒和皇上的對話,尹風羿頓時覺得心花朵朵地綻放,幸福把他們包圍住。 勾了勾嘴,尹風羿加重了擁抱的力道。 “從襄陽到京城,我換乘了三匹好馬,不眠不休,哼,如此的辛苦,就是來瞧瞧我逃跑的新娘!” 淩琚自知理虧,把頭深深地埋在尹風羿的臂彎裡。 恍然想起他的問題,尹風羿頗為吃醋地問道:“琚兒,你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竟然還發笑!” 淩琚並不答話,只是將頭埋得更深了。 尹風羿看她半天沒有回答,懷疑地從懷中拽出這只小鴕鳥,卻發現懷中人面色酡紅。看到琚兒的表情,尹風羿心下了然,“在想我對不對?” 淩琚大力地搖頭。 尹風羿輕聲誘哄道:“告訴我,琚兒在想什麼?” 淩琚抬起眼,眼若秋水,“我在想,你肯定是會來尋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還欠你九百二十兩的銀子呢!” “九百二十兩,不儘然吧!”尹風羿打橫地抱起愛妻,“若加上此次的逃婚,加上了本王的勞碌奔波,加上本王的心力交瘁,你欠本王的何止是白銀千兩?” 被放置在床上的淩琚不安地問:“那還欠了多少?”心中暗暗祈禱,尹風羿千萬不要獅子大開口。 去掉身上的衣物,尹風羿赤身覆上了淩琚的身子,“很多很多,多到這輩子你不僅要呆在我的身邊,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淩琚別開了眼,努力地忽視他精壯的身子,小聲地辯白:“我明明是被掠走的,不是逃婚!”好熱,身子好軟,像是要化掉。 “是不是逃婚都沒有關係!”尹風羿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都來得太晚了!”尹風羿忙忙碌碌地褪去淩琚的衣裳。 “可,這是皇宮啊!”忍不住地出言提醒。 “又何妨?” “可……”淩琚再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是啊,如此纏綿的夜,是不用語言的,因為任何話語,都會在這濃情蜜意裡,化為烏有。 帳中不盡的風流,散落在地上的紅菊紅豔依舊,散發的縷縷菊香,和這房中無盡的濃情相得益彰。 卯時已過了,兩人仍舊在床上困頓。 “襄陽王妃今早尚未進食?”下了早朝的皇上剛剛知悉此事,難道那個女子如此的烈性,竟然想要以死明志?!急匆匆地趕往淩琚的住處,如果這個女子有個三長兩短,風羿必然會發狂。 “不僅沒有進食,王妃還將自己反鎖在房中,奴才們不敢貿然地進去!” 稟告間,皇帝已經到了淩琚的住處,推門,卻發現果然是如人所言,門已經被反鎖了。 “來人。”唯恐出事的皇帝喝道。 隨侍在側的侍衛躬身出列,門“轟”地被踢開。 “弟妹?”皇帝探詢聲先行傳入,卻沒有了下文。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況,他朝思暮想的風羿,呃,不,風羿的頭,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爾等退下!”迅速明白狀況的皇帝果斷地喝道。 “我尚且不知,皇兄口齒竟能退化到這個地步!”尹風羿氣定神閑地嘲謔。 “羿弟回宮,為何不先知會朕?” “皇兄不要冤枉風羿,我可是大搖大擺地進來的!”只不過是大搖大擺地從城牆翻進來的。 皇帝看到尹風羿理直氣壯的表情,笑問:“羿弟,難道是要警示朕,這王宮的守衛,太過薄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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