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茉菲 > 愛你百分之五十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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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這裡,戚懷磊仍是悔恨不已。這三年來,他沒有一天不自責,雖說最後雅璿的性命救回來了,可是他欠她的情債,卻一輩子也還不完。 「這個……」大夥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說真的,他的行徑的確很可惡,就連他們這些聽故事的人,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頓為林雅璿出氣,更何況當年她所經歷的切膚之痛。 「呃,後來那位林小姐她……死了嗎?」莊敏雄覺的林雅璿好可憐,如果她死了,他一定會為她滴下兩滴純情的眼淚。 「什麼死了?你會不會說話呀?應該說香消玉殞才對」游瀚文賞他一記大白眼。連句優雅璿語彙都不會說,虧他還念r那麼多年書。 「都一樣啦!香消玉殞和死了,不都是…樣的意思與?」董立興覺得沒啥差別。 「你們統統閉嘴好不好?林小姐如果真的發生不至,最難過的人一定是懷磊,你們左一句香消玉殞,右一句死了,不是害他更自責難過嗎?」孫吉劈頭把三人罵了一頓。 正在鬥嘴的三人聽了,趕緊閉上嘴已,不敢再隨便發表高見了。 「你們不必這樣,雅璿並沒有死,她還活得好好的。」戚懷磊苦笑著澄清。 「林小姐沒死?」大夥宛如聽到自己的親人獲救般,紛紛大拍胸腑,直嚷著:「好險!好險!」那懷磊就不算間接的殺人兇手了。 「醫生說幸好我送醫送得早,經過緊急輸血和急就,才挽回她的性命。」 戚懷磊永遠不會忘記在急診室等待的那幾個鐘頭,那種焦的無助的恐懼感,短短一分鐘,就像過了一輩了那麼漫長。 後來雅璿的家人從台南趕上來,知道她自殺的原因後,對他非常不諒解,尤其是她的父兄,氣得差點聯手痛毆他。 面對他們的指責謾駡,他不發一語,默默承受著,不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畢竟這件事都是他的錯,他活該挨駡。 只是沒想到,一向愛他至深的雅璿,竟然選擇不告而別。 在她蘇醒後隔天,雅璿趁著他回警局請假時,悄悄與家人返回台南。他知道後,本想立刻追到台南把她帶回來,然而慚愧的是,他這時才發現,他竟然連她家住在哪裡都不曉得。 好不容易從她同學那裡探聽到她在台南的住址,他立即南下找人,毫不意外的被林家人臭駡一頓,然後轟r出來。 他們叫他死了這條心,別再去糾纏雅璿了。可是他怎麼能就此放棄?他虧欠她太多、太多了,而他甚至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親口對她說,他一定要找到她才行。 他採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不眠不休的在她家門外守r好幾天,卻一直沒有見到她的蹤影。後來他向鄰居打探後才知道,原來她父母在她返家後不久,就把她送走了,至於送到哪裡,鄰居們並不知道,林家的人也不肯說。 他又守了幾天,確定她真的不在家裡,他才黯然返回臺北。 此後每當有長假,他都會南下到她家附近守候,看看是否能再見到她,然而遺憾的是,他從未如願過。 這件事徹底改變他對人生的態度,他痛恨自己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的個性,若不是他這種要不得的脾氣,也不會將她傷得那麼保,他是徹徹底底的悔悟了。 他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的性格,於是他戒煙、戒酒,並以寫書法來修身養性,磨練自己的耐性。僅是如此還不夠,他還拜了一位隱居深山的老和尚為師,每當閒暇時,便上山和師父學打禪。 慢慢的,他的脾性軟化了,棱角磨圓了,以往高傲張狂的性格已不復見,他變得既溫和又謙恭,一些多年不見的老友再見到他,幾乎都不認得他了。 特勤組的夥伴們見到的,正是改造後的他,他們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才會將他當成毫無缺點的大聖人。事實上,像他這種卑劣自私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當他們口中的模範生。 「聽完這個故事,你們還會叫我模範生嗎?」戚懷磊自嘲地問,根本不敢抬頭正視夥伴們的眼睛,深怕從他們眼中看見輕蔑與鄙視。 「你說什麼傻話?你當然還是我們心目中的模範生呀!」夏承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你的過去怎麼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已獲得重生,那麼從前張狂的你,便等於死去了。昨日種種,譬如咋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人應該展望未來,不該一直對過去的一切耿耿於懷。」 游瀚文也說:「對呀!懷磊,我們叫你模範生,是因為你的言行舉止值得我們效法,並不是因為你是一個從未犯過錯的聖人。至於你過去所犯的錯,我們沒看到,也不想去追究,更不會因為那些陳年往事,影響我們對你的觀感,你放心吧。」 「沒錯,朋友是幹什麼的?不就是互相包容、糾正對人的缺點與錯誤的嗎?你再跟我們說這些見外的話,就不是朋友了!」雷貫不會安慰人,只能用力拍擊他的背,算是鼓勵打氣。 「住手!雷貫,你快捶死他了。」孫吉連忙把他從雷貫的「雷掌」中救出。再不叫雷貫住手,模範生就要被他捶得吐血了。 戚懷磊感動的望著這些好夥伴、好朋友,雖然大夥平常老喜歡鬥嘴、吐槽,可是一旦有事發生時,他們卻比任何人都團結。他何其有幸,能與這些好夥伴共事。 「後來你有林小姐的下落嗎?」莊敏雄還是很關心癡情無悔的林雅璿。 「說來很巧,這三年來我很努力的尋找她,可是一百沒有她的下落,沒想到前兩天,我卻在街上偶然與她重逢了。」 「你和她見過面了?她過得還好吧?」眾人好奇的追問。 「她過得還不錯。原來她父母把她送到日本,她在京都學了兩年的包裝設計,直到去年才回國。她正好在這附近開了一問專賣日本精品的小店。她見到我很客氣,甚至不怪我,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卻負她太多,我真是太對不起她了!」想起她手腕上的絲巾,他便覺得自己實在虧欠她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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