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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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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窗外鳥兒的嗚叫聲,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否尚在人世?對了,貝勒爺呢?是否已經領兵出京? 不行,她一定要見他,一定要見他…… 想見到他的強烈欲念支撐著她,她不顧一切地要下床,沒想到腳才一著地,一片黑暗襲上她的眼前,雙腿一軟,她倒在床下。 門扉咿呀一聲地讓人由外打開,一名發福的中年婦人見狀,急忙地奔上前扶起她,將她重新扶到床上。 「恩人,你的身體還很弱虛,怎麼下床了?需要什麼跟菜嫂我說就行了。」婦人忙替她將被子拉好,一面嘮叨地道。 雪妍皺起眉頭,努力地由乾澀的喉嚨擠出聲音。「我……我……」 「別急,渴了吧?我先替你倒杯水。」阿菜嫂到一旁倒了一杯水,回頭喂她。 「恩人,好些了?」 受到水的滋潤,雪妍幹啞的嗓子才覺得好些,她半眯著眼,虛弱地望著這位面生的婦人。「恩……恩人?」 「是啊,我們家阿菜說,您是咱們的恩人,要不是你那一袋銀子,咱們家哪請得起產婆替我接生?」 婦人越說,雪妍越糊塗,但她此刻什麼也不管著,一心只想去見貝勒爺。 「讓……讓我走……」 「不行啊,你身子還很虛弱,又小產,可得小心照顧……」 雪妍因阿菜嫂的話而愣了下……小產? 她……她有了貝勒爺的骨肉? 她的心情一下子飛升,又一下子往下墜,因她想起她裙下的那攤血水……她失去了貝勒爺的骨肉…… 「啊……不……啊……」下一刻,她發狂地尖叫。 「恩人……恩人……」阿菜婦緊張地不得了,直按住雪妍的肩膀。「不要激動,你才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好不容易收的傷口可別再裂開了……」 「不……不……」雪妍不住地發狂尖叫。 「恩人……恩人……」雪妍執意下床,與阿菜嫂拉扯間,一時血氣翻湧,在阿菜嫂的叫喚聲中逐漸地失去意識。 德隸皺著眉,低頭不語地望著案桌上的一封短信。 她不見了? 他的心裡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問題,她不見了?怎麼可能?自從大軍出發的那一天,他沒有見到雪妍來送行,他的心便無法安寧,總覺得有什麼壞預兆。 他派了人回京去查她的下落,卻得知雪妍已不在王府裡,失蹤的前一日是由額娘叫去訓話,接著便失蹤了。 他的心惶恐不安,難道……額娘已對她下了毒手? 一思及這個可能,他的心緒便無法安寧,整顆心全在擔心她的安危之上,一日無法得知她的下落,他便一日無法安心。但,如今大軍在外,他身系皇命與上萬條將士的性命,這一投不僅決定了他的一生,也決定了上萬人的性命。 前不久,他因心境上無法安寧,作了錯誤的決定,讓敵人擄去一百多人,他對於這樣的結果感到十分愧疚。 德隸忽地抬頭,正眼望向一旁賬上高掛的弓箭,他知道自己必須先擺脫兒女之情,專心在這場戰役上,否則一切將毀於一旦…… 雪妍在阿菜繼等人的細心照料下,總算由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她原要離開,但阿菜等人軟硬兼施地要她留下,眾人口口聲聲地喚她「恩人」,就差沒跪地磕頭,她再想想自己似乎一時之間也無處可去,於是便答應留了下來。 阿菜嫂的小胖兒子還不到一歲,卻已很喜歡黏著她,每當他哭鬧,雪妍一抱他,輕聲唱兩句哄娃娃的小曲,小胖子便止住了哭聲。她也是很喜歡這阿菜嫂的胖小子,她常常心想,如果她和貝勒爺的骨肉沒有流掉,是不是也會像這孩子一樣白胖可愛? 個性原本就不算開朗的她,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及失去了貝勒爺的骨肉之後,意志更加消沉了。 阿菜等人居住的山區裡因遠離京城,環境還算清幽雅靜,對於她鬱窒的心情恰巧提供了一小處療傷之處。 不遠處有一座名叫「靜心寺」的尼姑庵,每當早暮,莊嚴的沉鐘悠悠傳來,稍稍撫慰了她受盡創傷的心靈。 於是,持身子好些之後,她常到「靜心寺」去潛心禮佛,也認識了寺裡的住持,法號喚「法淨」的女尼。 法掙時常開導她,在佛樂與經典的幫助下,終於讓雪妍漸漸撫平了內心的傷痛,但過往的回憶如同一個疤,雖已不再滴血,卻永遠有塊疙瘩。 她靜靜地數著日子,等著貝勒爺凱旋回京的日子,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一年過去了…… 聽說貝勒爺的軍隊遇上了些麻煩,恐怕戰事比預期中拖得還久。 聽聞到這個消息,她駭怕地夜夜不得安枕。 白天,她勤奮地在佛堂前頌經,希望能替貝勒爺求得平安,夜裡,她時常夢見他入夢來與她相會。 她一心一念地等著貝勒爺回京的日子,要不是心裡強烈地牽繫著他,她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是她對他的那分愛戀救了她,讓她在生死存亡之際,想再見到他的那一份堅定意志,讓她從鬼門關走了回來。 雪妍歎了口氣,仰望天際,碧藍晴天也無法為她帶來好心情,她的心飄得好違,恨不得魂飛千里之外與他相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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