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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來人、來人!」喜讋虎高聲嚷來奴婢。

  「王,奴婢在。」三名在門外聽候差遣的宮娥們立即應聲進門。

  「快去請大夫。」讋虎皺著眉,不耐地揚手,沒發現自己一顆心此刻全懸在多兒的身上。

  「是。」

  「等等。」讋虎喊住了正要退出房外的宮娥們。

  「王有何吩咐?」

  讋虎深吸了口氣,望著多兒那張因發燒而潮紅的臉蛋,眸色不禁轉沉了,沉吟了片刻,他道:「不必請大夫了,去把襄崎找來。」

  天知道要找襄崎來替她看病,他有多不願意,誰知那傢伙又會趁機拿什麼莫名其妙的眼神瞧他!

  果不其然,襄崎自從一進門,便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睨著讋虎,瞧得讋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待襄崎替多兒扎針、下藥之後,多兒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讋虎一刻也持不下,瞪了襄崎一眼之後,二話不說便舉步往房外走去。

  襄崎也未多言,只是向一臉憂容的小圓交代了幾項該注意的事之後,便跟著讋虎的身後離去。繞過回廊,行經花園,讋虎發現襄崎正跟在自己身後,不想面對他,於是他腳跟一轉,往一處涼亭邁去,襄崎也跟進了涼亭。

  「你究竟想怎麼樣?」讋虎氣惱地瞪住他。

  襄崎聳聳肩,不把他沉得像閻王的臉色當一回事,神色自在地回道:「沒什麼,賞花罷了。」

  「想賞花就滾一旁去,這花園大得很,別老是跟著我。」讋虎字字如針,一點都不給襄崎留情面。襄崎嘖了一聲,取出腰間摺扇撐開搖了兩下,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搖搖頭後道:「難道王不問問在下,多兒小姐的病況?」

  襄崎一語擊中讋虎心坎,他是極想開口問問襄崎,但襄崎那雙似是將他給看透的表情,硬是讓他問不出口,幾番思量下,他仍是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但表面上,讋虎仍是故作不在乎,「要說就說,少在那打啞謎。」

  襄崎了然地睨了他一眼,收起摺扇後,撩起下擺,長腿一跨,瀟灑地往讋虎踱了一步。

  他眯了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弧度,故意道:「看來咱們王對多兒小姐的病況沒什麼興趣,是我太過一廂情願,以為王總會想問我這做下人的一兩句,在下才會如此厚顏無恥地緊跟在王身後。」說罷,他大大歎了一聲,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既然如此,請容小的告退,不打 擾王了。」

  「站住!」讋虎冷聲命令道,兩道視線像是兩把利劍般直直射向襄崎那張始終鎖著淡笑的臉。

  「王還有吩咐?」襄崎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但心裡早將他面噁心善的個性給摸個徹底。

  讋虎簡直快被襄崎那副吃定他的模樣給氣瘋了,他狠狠地瞪住襄崎,嗓音冷冽如寒冰。「你最好不要考驗本王的耐性,要不是你的娘親……」

  襄崎末待讋虎說完,便往下接話。「是、是,要不是我娘恰巧是咱們伏虎王的奶娘,小的還能活到今天?」

  唉,這一套說辭,他都已經會背了!

  「哼!」

  讋虎氣結地重哼一聲,狹長的雙眸像是要殺人般瞪住襄崎。

  「你到底說是不說?」拿他沒轍,讋虎又一次宣告投降。

  襄崎淡笑兩聲,啟口道:「她除了受涼之外,其他無恙。」

  聽襄崎這麼說,無來由地,讋虎只覺心口似有一顆大石放下,原本緊窒的胸口頓時松了開來,無比地輕鬆自在,連他自己都被此刻莫名出現的情緒給嚇了一跳。

  但襄崎就在身邊,他又不好顯露太多情緒,讓那小子拿他尋開心。

  但……那究竟是什麼?

  難道他在乎些什麼?

  不想細究他此刻心裡那分突湧的輕鬆究竟是什麼,讋虎只覺心裡一煩,眉頭皺起。

  他才不想讓襄崎看出什麼,襄崎那雙似能透視他的眼神,老是令他煩躁,活像被人給看穿似,極端不舒服。

  但他又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制住襄崎,有時他真想親手捏碎襄崎那張討人厭的臉。

  襄崎深吸了口氣,小心地以眼角餘光觀察讋虎的怒意,嗓音不由得放軟了些。「唉,其實你也不必動氣,多兒有我照料,不會有事的,只要多讓人注意她,別再讓她亂跑就是了。」

  「哼。」讋虎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臉。

  襄崎不以為意,又道:「這兩天我翻遍古書,試著找出多兒的病因,以我的觀察,多兒並非天生就是這樣癡傻,而是後天造成的。」

  讋虎靜靜地聽著,表面上似是不在乎,但心裡聽到襄崎似乎對多兒的狀況有些掌握,卻又忍不住傾耳細聽。

  襄崎頓了一下後又道:「我觀察了她好一段時間,以她有時夢裡的囈語聽來,她似乎曾經經歷一段她不願面對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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