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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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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天滿面怒容地坐在八仙雕花椅上,高高在上地冷聲問道:「說說看,這一掌,你該不該受?」 「該受。」她公式化地回答著問題,這樣子的戲碼在她過去成長的歲月裡,不知已上演過幾百、幾千遍了。 「說說看?」 「徒兒笨拙,請師父明示。」經驗告訴她,師父此時的怒氣絕對不是因她對女婢一時的仁慈,一定是另有他因。 雲飛天重重地哼出一口氣後,朗聲罵道:「說,你昨夜上哪去了?」 「練功。」她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練功何必出教外?」 「徒兒想找個隱密的地方練功,因為下個月十五便是入宮之日,為了完成師父所交付的使命,徒兒只有盡力在入宮之前日夜練習武藝,以完成降妖除魔的使命,來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 這一番話,由她嘴裡說來,表面上字字真摯誠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話裡有多少真心。 過去十幾年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早就造就她適時說些場面話的功力。 果然,雲飛天聽完之後,怒火降低了許多,嘴角微微上揚。 「你若有這層認知最好。」 「師父的教導,徒兒時時刻刻緊記於心,不敢稍忘,只待徒兒入宮之後,趁機一劍殺了鎮麟王,屆時師父為國為民的高尚義舉,一定會讓各地義師事事以師父馬首是瞻,到時統合各幫各派,師父便是武林中的人上人了。」 雲飛天一聽,大悅道:「哈哈,甚好、甚好。」 「謝師父。」 雲飛天大笑之後,笑聲稍止,睨了一眼仍伏跪於地的徒兒,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好吧,出外練功可以,但你可別想趁機偷溜,要是你敢在入宮前偷偷溜走,枉費了我一番心血,為師可不會輕饒。」 「徒兒定以死相報師父養育之恩,絕不敢稍有逃走的念頭。」檀玲恭敬地伏跪於地,機械性地說出這一串話。 「哼,知道就好。」 「謝師父訓示。」 「沒事就下去吧。」 「是。」 出了師父的屋子,檀玲臉上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 曹緼一臉擔憂地在外頭的小徑上等待,他遠遠就聽見教主的怒吼,無奈人微言輕,只得焦急地在外頭等待,卻什麼事也不能做。 她的臉上因受了師父一掌而麻麻熱熱,心卻冷了,她連想掉淚的欲望都沒有,仿佛那發熱的臉皮不是自己的…… 「玲兒。」他心疼地發現檀玲臉上的五爪紅印,想必是教主方才盛怒之下所造成,這樣的傷勢在她臉上,他早就見多了。 「曹大哥。」檀玲臉色平靜地睨向曹緼,輕輕喊了一聲,仿佛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先前在教外時因曹緼的關懷問候,而稍稍露出的笑容,此時已不復見,清豔的臉蛋上,又恢復原有的平靜、冰冷。 「教主又打你了?」他心疼地舉起手,欲輕撫她臉上那怵目驚心的紅印。 她卻先他一步別過臉,躲了開去。 「我沒事。」她語氣冷淡地道。 「玲兒,我……」曹緼一時心情急躁,情潮翻湧,險些將長年以來的心事脫口而。 「曹大哥,若沒事,我先走了,我還得去練功。」說完,她便越過他,往另一方向而去。 「等等,玲兒。」他喚住了她,心坎既憐且疼。 「曹大哥,還有事?」 「你一夜沒睡,應該先去小睡一下。」 檀玲原本想說些什麼,過了片刻,卻只是淡淡地道:「放心,我會的。」 語畢,她便回頭離開了。 曹緼站在原處,若有所思地著她離去的背影,檀玲那抹纖細又孤寂的身影,緊緊纏著他心底深處的靈魂。 日思夜想的可人兒呀,他怎麼捨得心上人繼續承受這種日夜煎熬的苦? 他在心裡暗暗形成了一個主意,一個替她解決困境的計畫,他相幫她,想幫她脫離這一團混亂。 他知道若是她進了宮,兩人此生便永無相見之日,入宮刺殺鎮麟王,不管成功與否,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要救她,他一定要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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