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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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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抒衡神色更加不自然,不由得暗自慶倖是背對著元綠袖,否則自己這般微細的失態,馬上會被她看出。 「敗便敗,何必追究?」 「可是你同聶扶風若認真打起來,你不見得會輸呀!」元綠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你得收好玉虎,它跟了我幾千年,我身邊沒什麼東西可給你,唯一能讓你見物如見人的,就屬它了。」平抒街轉身將元綠袖拉坐至自己的腿上,合上她放有玉虎的手掌,細細叮嚀。 元綠袖乖乖地握著玉虎,將之收入懷中,一臉狐疑地斜除,微覺蹊蹺;但平抒衡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他雙手環抱她的腰,用下巴頂住她的肩,逗得她發癢,笑著躲開,可惜被鎖在有限的空間中,想逃也無處逃,最後癱軟在平抒衡懷裡,嬌喘吁吁,軟語喃喃:「別……別了……我不行了……」 「怕癢的母老虎。」平抒衡不再逗她,安分地抱著她,享受擁抱的充實感。「母老虎不能怕癢呀!」元綠袖緊盯著他的側顏,仰首親吻他的下巴,然後在他懷裡找個舒適的姿勢,合上眼,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倦意漸至。「平平,我真的好開心,你沒事,我們能在一起……你別再激我生氣,我們慢慢來……」 「嗯,讓你久等了。」平行衡一手撫上她的背,把玩她的發,感覺她的呼吸趨於緩長,便知她已入眠。於是抱她至床上,為她寬 衣、蓋被,拉下床帷之前俯身輕吻她的唇。「至於慢慢來嘛……」 他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語焉不詳地吹熄蠟燭,走出房外,遙望明月。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吟唱聲拉高未結,引來「乒乓」兩聲雪塌做為回應,平抒衡不由得咒駡出聲,只因他身戴枷鎖,積雪這一「捧場」,害得他滿頭滿臉全受到雪的「青睞」。 「哈哈!」身旁的元綠袖見狀,不由得冷冷嘲笑他兩聲,「你活該!」哼,誰教他要在回長白山的路途中一路耍白癡,老激得她面紅耳赤。今兒個一大早,貂兒先行探路去,她與平抒衡走在積雪至踝的山路上,他突然一個撲身過來,讓她與他在雪地裡打滾,氣得她全身發抖,質問他的目的,他只是笑笑地說:「突然想撲倒你嘛!」 突然想撲倒她?很好;她就讓他「撲」個夠,於是她拿出過了山海關便卸下的枷鎖,硬是「幫」平抒衡銬上,看他還能不能作怪! 平抒衡的咒駡更大聲了,他也很無辜呀!今早見元綠袖戴上捕快的帽子,露出美頸,他便有衝動想壓倒她。若不是他們人還在山海關內,他真想拆下她的蒙眼巾,狠狠地親吻她,看著她那雙蔚藍眸子閃耀光芒…… 這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幻想。平抒衡有些沮喪的甩開滿頭的積雪,在心底歎氣。一股異氣自左方川流而來,平抒衡背一挺,直覺某種擁有強大力量的東西接近他們,方想出口警告元綠袖,後者已然頓步。蒙著蒙眼中的元綠袖憑藉直覺感受到來人的氣異常,因而特別提高警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來人為一男子,其背上背著一名身形看似女子之人。 「水承瀲。」那人也順口報上名,有問必答似地。 平抒衡眸裡笑意微斂,直覺此兩人不簡單。尤其當那男子將女子的斗篷敞開之際,他與元綠袖皆因女子露出的強烈妖氣而加深戒意。此時世道亂成這般,妖因氣的變異而轉變性子的不在少數,他們能保持理智不代表眼前的兩人能。 「這女的不簡單,全身上下都是妖氣。」平抒衡長這麼大還沒遇過妖氣如此強盛的妖,除卻聶扶風與荊王兩人那辨不出是人或非人的氣息外,就此女子的妖氣最為旺烈。 「跟平抒衡你不相上下。」元綠袖攏眉,清俊秀逸的臉上有著警戒。「綠袖兒,她會不會是我的」兄弟姐妹「之一呀!」平抒衡因元綠袖喚他全名而知她仍在氣頭上,因而嘻皮笑臉的問,招來元綠袖一個準確無比的肘撞。 「閉嘴!再叫我綠袖兒就砍了你的腳!」元綠袖怒斥底「嘿嘿,砍啊!砍啊!若你捨得我見血的話,就砍呐!」平抒衡可不信元綠袖捨得傷他。 「你——」元綠袖拿他沒法兒,幾句話下來她已肝火旺燃。 「綠袖兒,咱倆別吵嘴了,上前去同那水承瀲攀攀交情如何?說不定還能讓你賺到一隻龍九子回京覆命,那你不就是大功臣羅?」 「閉嘴!」回什麼京、複什麼命啊?而且捉拿龍九子的密令在嚴嵩垮臺、嘉靖皇也身體不適之下,熱度下降不少,即便仍有捕獵行動,也未若之前的大張旗鼓、明目張膽。 他們好不容易才從京師離開,她可不願再接近那個有著可惡人類皇帝的地方!要回也回去洛陽,那兒至少還有元世麟他們在。 她不再同平抒衡說下去,但對水承瀲兩人的顧忌甚深,於是舉步朝他們走去。平抒衡見狀,亦跟上去,不過他擋在元綠袖面前,欺她看不見而展現護衛的姿態。 結果,水承瀲與平抒衡兩人因為一點小細故而大打出手,又因元綠袖的一句話改變戰局,四人意外結伴同行往遼東去,個中緣由,非兩言三語所能道盡,四人因此旅而結為莫逆之交。後來四人在遼東分手,水承瀲與其妻白樁權回南方,而他們則繼續往長白山行進,回他們的家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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