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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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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任何事扯上朝廷與宮府都很難辦,若是銀兩能輸通那倒還好,怕就伯沾上連銀兩都無法解決的事。 「傻孩子,飯能多吃,話別亂說,你爺爺我只是同你說有這條消息,要你多多留意。」蒼海語問透著抹異樣。 蒼挹玦微眯起眼來打量蒼海,隱約覺得不太對勁。「爺爺?」 「我說塊兒啊!」蒼海搭住蒼挹玦的肩膀起身,定下階梯,往議事廳外走去。蒼挹玦跟在其後,眉頭因他這聲叫喚而微攏。 聽蒼海的語氣,很可能會命令他追查傳家寶玉的下落,為了爺爺,再不願,也得硬著頭皮接下。 「孫兒在。」 「傳家寶玉就交給你去追查了。」果不其然,蒼海打的是這個主意。 「孫兒領命。」蒼挹玦認命,這傳家寶玉蒼海甚是重視,不找回來,蒼海肯定會茶飯不思。 即便他對那傳家寶玉的重視不似祖父,也會因祖父的要求而將之尋回。 「傳家寶玉的形樣,就是爺爺房裡那從不點香的香爐,你想起否?」蒼海的話語勾起蒼挹玦的回憶,想起那總是擱在幾上卻從未有過薰香的香爐。 「可爺爺,香爐的模樣非狻猊……」他記得是博山香爐,而不是雕成狻猊的模樣。 「管他是不是狻猊的樣子,重要的不是香爐,而是香爐裡的玉,香爐被竊是事實,追回它才最為首要。」蒼海的眼神有些閃爍,話語問與先前的說法有所出入,蒼挹玦雖覺有異,但沒戳破。 「是。孫兒一會兒繪製圖樣,方便追尋。」蒼挹玦召來奴僕,「蒼利。」 「在。」 「扶老爺子回房休息。」 「是。」蒼利上前攙住蒼海。「老爺子,來,我們回房休息。」 「玦兒,你一定得找到『它』,一定得找到。還有啊,宮差們可不管你追的是什麼樣的香爐,只要是香爐,他們都會格外注意,你行事可得放低啊!」蒼海不忘叮囑。 唉,為了這孩子,他可煞費苦心羅!現下更為了他逾齡不娶而腸枯思竭,好不容易想出這方法,就望孫兒能順利帶回他在十八年前替他訂下的娘子。 那十八年來皆未教兩家人遺忘過的婚事,若是能一撮即成,也算功德一件。 「孫兒知曉,請爺爺安心。」蒼挹玦拍拍蒼海的手,微笑以對,蒼海這才放鬆神情,讓蒼利攙扶離去。 蒼挹玦的笑容在蒼海背過身時立即逸去,涼風徐徐拂來,卻拂下開蒼挹玦心頭濃重的冷霧,他旋即轉往庫房,命蒼明列出失竊玉器的名單。 「少爺,這是名單。」蒼明早已點清庫房的玉器,列出失竊玉器名單,只等蒼挹玦過目。 蒼挹玦翻閱著本子上列的失竊玉器,眉頭跟著心情的起伏而愈顯糾結,「這偷兒是識貨之人,所竊之玉器皆是攜帶方便且質地上好、雕工精美的玉。」 這愈代表香爐被竊不是偶發事件,也不是偷兒一時起意,追查起來恐怕是困難重重。 「少爺,玉器流向我們尚能掌控,可這香爐……」蒼明憂心的是香爐,反而玉器……只要它一出現,蒼家玉肆與其他的玉商馬上會向他通報。 麻煩的是香爐,怎麼也想不通玉賊偷個香爐幹啥?香爐被偷不打緊,偏偏偷的是蒼家的傳家香爐,這……這真是……一團亂啊! 「香爐的事交給我,玉器的部分就麻煩你了。」蒼挹玦朝蒼明使個眼色,言明香爐之事不便在眾人面前提起。「跟我到書房來,我們擬個對策。」 「是。」蒼明會意,跟著蒼挹玦到書房。 三日後,蒼挹玦以視察各地玉鋪的名義離開馳騁居,一切看似平常,卻隱約透著些許不平常。 天,變異。 三個月後,泉州 風中帶著一股海特有的鹹味,吹得人雙頰有些刺痛。 一艘又一艘乘載豐沛貨物的商船停泊在碼頭,只見打著赤膊、束著網巾、教太陽曬黑肌膚的工人們忙著卸載貨物,身著華麗的商賈與官差穿梭其中,好不熱鬧。 「小心些,小心些,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香木啊!」清脆宛轉如鈴響的女聲在清一色陽剛味的碼頭中顯得格外突兀。 才說著,搬運工人中有人的手滑了下,「砰」的一聲,木箱應聲落地。 「哎呀!大叔,你早飯沒吃飽是吧?這箱子裡的東西要是缺個角,你掙一輩子的銀兩也賠下起……來來來,搬來我瞧瞧……大叔,你受傷了……去去去,先去療傷再來工作……貨沒事就好,人有事可糟了……快去快去……」 「喂,那是誰啊?」有些初來乍到的商人見著下遠處指揮著工人搬香木的那道纖影,都不由得好奇的探問。 「哦……單家的大小姐。」 「一介女子怎如此抛頭露面啊?!」 「嘿!官人,你可別小看單家大小姐,她可是咱們泉州有名的鐵算盤,跟她做生意,腦子可得特別清楚羅!」 「兄台,此言差矣!」商人見那單家小姐手持筆毫與本子,神情專注地記下每一項貨品,但覺吸引他的不是那些貨,而是她在日陽映照下的姣美容顏。 「官人,你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呀!」他們這些過來人可都吃過單家小姐的虧,居心不良者,必遭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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