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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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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熾暘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所以你是需要整型的手術費?」 「我……」眼前這個驚惶失措又氣急敗壞的曾戀暖,才是真正的她,她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一樣,一句完整的話也吐不出來,在葉熾暘耐心的等待下,她才不甘不願的說:「我不介意傷疤留在身上,我覺得那像是一種隨時可以提醒自己的鬧鐘,何況,醫生說過了,動手術也不一定能完全消去……」 「傷得很嚴重對吧?」葉熾暘轉過她的肩,強迫她面對他,眼裡有著掩不住的關懷。 曾戀暖仍不願看著他,「當然不嚴重,嚴重的話我早就上天堂了,怎麼可能在這裡啊?熾暘,你變笨了!」 葉熾暘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不住的問:「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這簡單的問話差點將曾戀暖逼得淚水決堤,她顫著唇,深吸口氣,硬是將淚眨回去,清清喉嚨道:「怎麼可能會痛?你要不要摸摸看?有時候我看見了還會戳戳它,可惜一點也不痛。」 她解開扣子,露出那道傷,以最燦爛、最開朗的笑容面對他。 葉熾暘輕歎口氣,指尖輕觸她繃得極緊的眼角,「保險箱裡的東西你想看?」 「嗯!」她暗自鬆口氣,慶倖他不再逼問她受傷的事。 可惜一如曾戀暖瞭解葉熾暘,葉熾暘也同樣的瞭解曾戀暖。 「想看就自己想辦法把它打開。」 「我打不開啊!」她不依的撒嬌,「不管啦,你開給人家看嘛!」 「你是鎖匠,竟然連一個保險箱也打不開,你的專業我看也不過如此而已。」 「那你幹嘛不直接跟我說就好了?裡頭到底是什麼?」曾戀暖不受激,拉著他的手臂左右搖晃,打定主意耍賴到底,「你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呢?」 「你打開來不就知道了?」葉熾暘捏捏她的臉頰,笑道:「隨時歡迎你來開保險箱,我得出門了。」 「啊?」曾戀暖瞠目結舌。 「對了,別把鑰匙弄丟,它是照居住的人數發的,丟了可沒辦法複製。」 「怎麼可能?再難的鎖都能破解……」曾戀暖才不相信有不能複製的鑰匙,她攤開掌心,卻在看見鑰匙時逸去了話尾。 這鑰匙還真是天殺的複雜,而且是出自他們公司……呃,是前公司的產品,是研發人員耗費據說是十幾二十年的心血結晶,由於造價太高,所以只接受訂制,並沒有大量生產。 「不見了要換就得連鎖都換,很麻煩的,所以帶好。」葉熾暘提醒著,「我出門了。」 說完,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曾戀暖驚嚇的倒抽口氣,僵直了背,不明白他怎麼忽然轉性了。 葉熾暘很滿意的看著她「著驚」的樣子,心情愉悅地出門去。 「欸,老公。」楊惟妮自雜誌後面探出頭來。 「嗯?」正坐在桌前的葉闇月,左敲敲右打打的將飾品定型,不消多時,一個簡單的圓形內含十字架的煉墜便已成形。他沒聽見女友再開口,因此問道:「什麼事,寶貝?」 「我覺得啊,暖暖姊是不是不太簡單啊?」 「她當然不簡單,可以把老大逼成那樣的人物還會簡單嗎?」葉闇月拿砂紙把煉墜的邊緣磨得光滑些,吹掉銀屑。 「不是啦。」楊惟妮頓了頓,「我在雜誌上看見一則報導啊,關於一個天才女開鎖高手,報導說她是來自臺灣這座小島,被譽為鎖界近年來難得的天才……」 「暖暖姊的確是鎖匠,可是有那麼厲害嗎?」葉闇月忙碌的手停了下來,「說真的,我不太瞭解我家老大的感情事,他從來不提的,我只知道他大學時被女朋友甩了,那個女朋友大他兩屆,一畢業就出國留學……那個女朋友就是暖暖姊。剛開始她回來時,老大還很生氣,現在他們兩個連會不會死灰復燃都不知道……」 「那是你神經太粗沒感覺到吧?」楊惟妮白他一眼,「暖暖姊剛到的時候,你都沒看見老大看見你喂暖暖姊吃菜時那個表情,嘖嘖,活像要把你生吞活剝,拆解入腹。」 「我只知道老大生氣了,我以為他是因為暖暖姊回來得太突然才生氣的。」葉闇月一愣,他人來沒想過老哥那天的火氣是針對他的。「不會吧?我……我沒想過要對暖暖姊怎樣啊!我只是……」 「我知道,老大也知道,不過理智知道,情感不一定可以這麼理性啊。」楊惟妮把雜誌翻到報導那一頁,「你看。」 葉闇月擦擦手後拿過來一瞧。「天才開鎖高手……是世界知名的鎖具公司ASSAABLOY集團中鮮見的東方臉孔……是警界有名的人物……還是個大美女……」他把一些關鍵詞句念出來。「切,沒有照片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美女,也沒寫名字啊!」 「有啊,這串字母就是她的名字。」 「這個拼音怎麼發?軟軟?揉揉?喘喘?」葉闇月兩道濃眉糾結。「暖暖姊的英文名字是什麼?」 「不知道。」楊惟妮指著其中一段文字,「你看這裡,記者寫的。」 「A大財金系畢業……咦,這不是老大的學校嗎?」兩千看畢業的校友……老大是零二年畢業的,這個開鎖高手是老大的學姊……你覺得老大有多少個學姊會不在金融界服務,跑去國外當什麼開鎖高手?」葉闇月開始懷疑起這個連名字拼音都很奇怪的開鎖高手是曾戀暖。 「我是知道很多人畢業之後不一定會從事與自己本科系相關的工作,不過這個……嗯……」楊惟妮以眼神示意男友。 「嗯,搞不好真的是喔!」 「報導是一年前的,明天你問問老大跟暖暖姊吧。」楊惟妮看著桌上那個已成形的飾品,「這是新作品嗎?」 「不是,是老大教我做給暖暖姊的。」葉闇月握住女友欲碰觸的指尖,「別碰,這是護身符。」 「跟我的戒指一樣嗎?」楊惟妮伸出右手的小指,上頭有只精巧、銀制的祖母綠尾戒。 「嗯。」葉闇月笑著吻上她微彎的唇。「做好之後還得用水淨化過才能給老大。」 「老大對暖暖姊其實很用心啊,可是他們怎麼一天到晚吵架?」楊惟妮不解的問。 「也許那是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模式囉!」葉闇月笑道:「他們兩個誰也不肯先低頭,也許就要像我們一樣有個彼此表白的契機才會坦承吧!」 楊惟妮也笑了,「我去做報告,你別忙得太晚。」 「嗯。」 楊惟妮才走離沒兩步,門鈴響了。 「這時候誰會來啊?」她腳步一轉,前去開門。 門一開,是葉熾暘。 「老大?」楊惟妮訝然地讓開身讓他進屋。 「我鑰匙掉了。」葉熾暘沒想到早上他才提醒過曾戀暖,下午他就把鑰匙弄丟了。 「你竟然會掉了鑰匙,真稀奇。」葉闇月在他坐下時把鑰匙丟給他。「暖暖姊不在家裡嗎?」 「她應該還在店裡吧。」葉熾暘朝為他倒了杯飲料的楊惟妮笑了笑。「怎麼問起她?」 楊惟妮把空間讓給他們兄弟倆,回房去趕報告。 「沒有,我是想你鑰匙掉了,找暖暖姊應該比較快吧,你還沒把爸媽的鑰匙給她嗎?」 「給了。」葉熾暘輕歎口氣,「不過我不想找她。你有匯錢去我的賬戶嗎?」 「沒有,需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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