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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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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熾暘極為困難的把視線自曾戀暖身上移開,火速穿好睡衣,走近床邊本想將她搖醒,卻發現那個被她踢到床下的醫藥箱。 他將醫藥箱撿起,目光一柔柔。以前都是他拿著醫藥箱在背後追著她,可是,鮮少受傷的他一旦受傷,她卻急得像是自己受傷一樣直追著他跑,強迫他看醫生、吃藥。 過去的一切其實常常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他腦海裡,刺痛他的心,每當午夜夢回,回想起過往,總會格外突顯他的懷裡是多麼的空虛,他恨過、怨過,甚至自卑過,可是這些情緒都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淡化,最後留下的,只有隱約的、淺淺的痛楚。 說起來,曾蠻暖是唯一一個真正進入過他心房的女人,他很不想承認現在還唯一一個,只是,為什麼他們之間談個戀愛要客以辛苦?分別八年就算了,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將所有事情跟他說清楚呢? 葉熾暘將傷口做好處理,重新裹上繃帶,然後望著她的睡容歎氣。 「曾戀暖?」他輕喚一聲。 她的回應是側轉過身把被子抱在懷裡。 「暖暖?」他再喚道,但這回她像死了一樣沒有反應。「暖暖,起來,回你房間睡。」 曾戀暖發出細細的打呼聲,蹭著被子,睡得極為安穩。 葉熾暘明白,如果不把她趕出去,他絕對會一晚無法安眠,因此無情的推著她。「喂,別裝死,起來。」 曾戀暖終於搧動羽睫,微揚眼瞼,直勾勾地盯著葉熾暘看,幽暗的眼神活似他現在身上沒穿衣服一樣。 「你是醒的還是睡的?」葉熾暘才開口便知道她根本沒醒,「我竟然忘了她是有名的難叫。」 「熾暘……」 她帶著睡意的嬌憨呢喃鼓動著他的耳膜,讓他不禁低下頭湊近她,想聽清楚她說著什麼夢話。 可是當他一靠近,曾戀暖便察覺到比被子更好的抱枕出現,便捨棄被子,改而抱住他。葉熾暘猝不及防,整個人就這麼壓在她身上,幸好他還來得及撐住身子,分擔一點重量,不然她恐怕被他壓得嚇醒了。 「曾戀暖!」葉熾暘大吼道。 聽見他的吼聲,她的反應是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因這場騷動而微微紊亂的呼吸沒多久後便平靜了下來,再次陷入沉睡中。 葉熾暘知道曾戀暖一旦入睡,要叫醒她還真有點難度,但是沒想到八年後她會變得如此難纏。 他不再掙扎,側躺在他身旁,將她抱在懷裡。深吸一口帶有她氣息的空氣,他只能舉雙手投降,無助的問:「我該拿你怎麼辦?」 曾戀暖仍舊呼呼大睡,回應葉熾暘的只有她毫不掩飾的打呼聲。 他苦笑一聲,拉過涼被覆在他們兩人身上。她在他懷裡調整好姿勢,歎了口氣,像是找到歸依一樣微彎起唇角。 葉熾暘卻睡不著,他將她推開一些,想保持一點距離以維持理智,卻不小心低頭看見她因為睡姿不佳幾乎裸露的胸部。這真是大大失策,葉熾暘感覺到他的理智緩緩地向欲望舉起白旗。 他連忙閉上眼睛,以手指夾著曾戀暖衣服的邊緣,緩緩地將衣服拉好,要扣上扭扣時,他不得已只好睜開眼,但是這一看,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有道傷疤,像滴落的水珠一般躺在曾戀暖的胸口。 傷口的位置很曖昧,除非穿低胸的服裝或是像她此刻睡得衣服七零八落地掛在身上,否則旁人是不會輕易看見的。 但是葉熾暘知道,傷口若是再偏一點,就正中心臟。 一想到曾戀暖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葉熾暘的手便不能控制地發起抖來,他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搖著她。「曾戀暖。」 然而她的身子像海綿,任由別人搓揉壓扁也還是毫無反應。 「曾戀暖,醒醒!」葉熾暘輕拍她的臉頰喚著。 她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沒有好眠似的。 「戀暖,暖暖,醒來!我有話問你。」 葉熾暘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想看看會不會讓她醒過來,然而這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困擾,她唇微張,用嘴呼吸,照樣睡她的。 他深吸口氣,決定使出「絕招」。 「曾戀暖,我愛你,快起來。」他臉微紅地在她耳邊告白。 曾戀暖終於有反應了,皺著臉睜開眼,眼神渙散地看向他。葉熾暘屏息以待,可是沒兩秒她又閉上眼,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笑著用臉頰摩挲他的頸項。 「熾暘……」 她口裡喃喃念著什麼,但由於話是含在嘴裡的,因此葉熾暘即使耳力再好也聽不清楚,更重要的是,她說的不是中文。 講了一串只有她自己聽得懂的話後,她心滿意足地窩在他身上繼續睡。 「可惡,曾戀暖,你一定會後悔的!」他都鼓起勇氣告白了,結果她還是睡得像死豬一樣。葉熾暘垂下肩膀,只好接受她怎麼叫也叫不醒事實。 他憂慮地望著那個傷疤,揣想著這是不是她回國的原因,因為她曾經受過這麼重的傷,所以才決定回臺灣嗎? 這道傷是怎麼來的?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她說的回來見他到底有幾分真實?葉熾暘放任思緒亂飄,滿腹的問號因為曾戀暖睡死了而無法求證。 他撫著她的發,指尖在她微張的唇瓣上流連。 其實,他最想問的問題只有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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