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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訝異已經不足以形容韓聿柔此刻的心情了。

  唇上那灼熱的觸感,教她分外的明白這是現實,不是睜著眼睛在作夢……

  邵司衡吻了她。

  他在吻她。

  韓聿柔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是該推開他並給他一巴掌,還是回應他的吻?

  她自他的口中嗅得一絲淡淡的、屬於男人的氣息,那股氣息安定了她惶惑不已的心,慢慢的,她像是受到了蠱惑,伸手環住他的肩背,上半身倚著他,下意識的加深這個吻。

  邵司衡的吻十分冰冷,但相貼的唇瓣卻又如此的熾熱,教韓聿柔忍不住伸出舌頭想探知他的口裡是冰的或是熱的,但是她隨即驚覺到自己的唐突,想縮回舌頭時,已經來不及,他的舌頭侵入了她微張的嘴裡,纏住她的舌頭,張狂的與之共舞。

  韓聿柔覺得身體的深處似乎有什麼教邵司衡的吻喚醒了,她直覺的想退開,然而一個遲疑,便淪陷在他的攻勢裡……

  他的吻太富侵略性了,而她毫無抵禦的能力,一旦被入侵,便全盤皆輸,她只能像朵柔弱的花兒一般攀附著邵司衡,渴求著他的潤澤,渴求著更多更多……另一方面卻也希望他能放過她……在這兩相矛盾的心緒撞擊之下,她只能任由邵司衡將她體內那不知名的情感翻攪再翻攪。

  他終於放過她了,她氣力竭盡的倚著他,吻是結束了,但她內心翻騰的情感卻仍回蕩不已,教她不知如何自處。

  「邵……邵司衡……你……」為什麼吻我?韓聿柔忙著喘氣,無力說下去。

  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從他劇烈的心跳知道他不若平常那樣的冷靜,只是她迷糊了,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吻她,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呢?

  第二次的深吻,像是將她的靈魂掏了出來,卻讓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紗,看不清,摸不著,教她更加的迷惘。

  認識這些年來,韓聿柔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時間跟邵司衡有這樣的接觸,她心頭有什麼開始萌芽了,而她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足夠的能力阻止其茁壯。

  邵司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緊攬著她的肩,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睡吧!」

  不知怎地,原本尚有精神的韓聿柔,感受到一股濃重的睡意襲來。

  「怎麼……」回事?

  話還沒說完,她便墜入黑而甜的夢鄉。

  邵司衡抱著韓聿柔,看向不知何時站到門口的男子。

  「主子,請讓我來吧!」男子態度恭敬的說。

  「不。」邵司衡輕輕的說,打橫抱起她,方才的虛弱不復見,肩胛的傷似乎對他的行動完全沒影響。

  「主子……你需要休息。」

  「壑深,是我叫你別出手的,你母需自責。」邵司衡抱著韓聿柔走出醫療室。

  名喚壑深的男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方才遭遇狙擊,一直隨身保護邵司衡的壑深本欲出手,卻因為韓聿柔的出現,接收到邵司衡的命令,暫停動作,結果邵司衡受了傷。

  「主子,你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從。只是……」壑深盯著邵司衡懷裡的韓聿柔。

  「她無害的。」邵司衡察覺到壑深的目光,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

  「壑深明白。」壑深停下腳步,目送邵司衡走到屋子的另一端,那是邵司衡的居所,基本上沒有他的命令,特助們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邵司衡再次出現,已經穿上亞麻上衣,一身清爽的他只有從左肩微染上自繃帶滲出的血,看得出他受傷。

  「壘石呢?」邵司衡見壑深仍在原地,問道。

  「在這。」向壘石自廚房探出頭,「主子,你還好嗎?要吃些東西嗎?」

  相較於壑深的拘謹,向壘石的態度自然大方得多,即使身分是邵司衡的特助,但他並沒有壑深那樣深重的階級觀念。

  「不了,我沒胃口。」邵司衡在沙發上坐下。

  壑深就像個影子一般跟隨,站在他的身後。

  「你要吃什麼,自己動手,順便弄點給壑深吃。」

  「遵命。」向壘石笑吟吟的回答。

  「主子,我……」

  邵司衡一個眼神掃過去,壑深便將欲說出口的話全都吞回去。

  「事情處理得如何?」邵司衡拿起向壘石擱放在茶几上的文件,一一審閱,一邊批示,一邊問。

  「警察與媒體都交代過了,所幸那時只有幾個目擊的行人,我們也都一一找過他們,並給予安撫了。」向壘石報告。

  「嗯。」邵司衡發出一聲單音,表示他明白了。

  沉默蔓延,卻隱隱透露著一絲詭異的好奇。

  邵司衡察覺到了,似笑非笑的合上文件,看著已經煮了一桌食物,為自己送上一杯香醇咖啡的向壘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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