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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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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水平將剛剛那幾聲慘叫拋諸腦外,開始解釋狀況,「剛剛突然來了兩個大浪,看樣子我們得儘快到下一個渡口,以防下起傾盆大雨,河水暴漲,咱們就危險了。」 「水叔,性命要緊,你趕一趕吧!」風蝶衣想起書生的遭遇,可不想也跟他一樣像只死魚被人撈起來。 「是。」水平應聲,隨即離開艙房。 「姑娘,你……」布衣書生捂著被風蝶衣踢痛的肚子,坐穩,才伸出指著風蝶衣的手指沒多久又收回,連帶地,連想說的話也全數吞回肚內。 「何事?」風蝶衣給了他一個璀璨的笑容。 「沒……沒事。」布衣書生連忙搖首,深怕一會兒自己會被風蝶衣丟下黃河喂魚。 艙內陷入一片寂然,直到布衣書生發現床上有一塊碎片。 他好奇地拾起,船身陡地一個大晃動,他不防,整個人貼上風蝶衣,兩人的身子密切地貼合。 布衣書生才要移開,胸口即傳來一陣悶痛,整個人又「飛」到床尾。 「你夠了沒?三番兩次吃我豆腐!」風蝶衣趁布衣書生眼冒金星之際,不容他有任何思考空間的欺身上前拎起他的衣襟,兇惡的問。 「姑……姑……姑娘,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布衣書生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省得真被丟進黃河。 「不是故意的?」風蝶衣隱忍住笑意,扮上冷酷的容顏,高挑起一邊的眉頭,「那我的清白也不是故意的就被你給玷辱?」 不經過剛剛那些事情,風蝶衣還沒發現這布衣書生其實很適合當「玩具」。 正好可以排解一下她的鬱悶心情的「玩具」。 那些碰觸地在意是在意,卻沒有到要殺、要剮的地步,只是這書生的反應太過好玩,讓她不得不先將她遭受輕薄一事先行擱下來好好的「玩一場」。 「姑娘,小人适才只是為了拾撿一樣東西,誰知船會大晃,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看,東西在我的手上,有它為憑!」布衣書生將剛剛拾起的碎片攤放掌上讓風蝶衣看。 風蝶衣一看,玩樂的心情盡失,搶過布衣書生手中的碎片,不敢置信地喃喃:「怎麼會這樣?」 船身一邊因河面的波動泛大而搖晃著,她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 老天!怎麼會這樣?! 她拿起系在腰間的半圓銅鏡,顫巍巍地將碎片與銅鏡的缺口相合。 她的希冀破滅,那碎片與銅鏡的缺口不偏不倚正好吻合。 「噢……我完了,我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呢?」風蝶衣沮喪的蹙眉,美顏佈滿錯愕。 如鏡在她的守護這下竟然缺了個角,天!她該如何是好呀?! 早知……真是的,早知啥呀!如鏡缺了個角,代表什麼兆頭呢? 管他代表什麼兆頭!如鏡被她弄破了個角是事實,現下重要的是該如何補好缺口,老天! 老天為何要這樣待她……她什麼都還沒做啊……呃,但這可不代表她想做什麼。 風蝶衣沉浸在自責的心緒中,並未察覺布衣書生見風蝶衣懊惱的模樣,四下找尋自個兒的包袱,而在桌上看見他的包袱時,他露出個傻笑。 「姑娘。」 風蝶衣不理他。 「姑娘。」布衣書生不放棄的再喚。 「幹嘛?」風蝶衣不善的抬首看他。 他就不能讓她安靜一下,為如鏡缺了個角哀悼嗎? 「我有工具。」布衣書生指指桌上的包袱,露出個友善的笑容。 「什麼工具?」風蝶衣防備的看著他。 「修銅鏡的工具,小人是個制鏡工。」他趁船未有大晃動時,請風蝶衣將他的包袱拿過來,風蝶衣不甘不願的依言拿包袱給他。 他打開包袱讓風蝶衣瞧個分明。 「你是制鏡工?」風蝶衣懷疑萬分的盯著他,發現他有一雙坦率得過份的黑眸。 在這個混亂的時刻還能見到此等明鏡般的眼眸實屬不易呀! 「嚴格說來只是磨鏡跟修鏡的工人而已,真正要制鏡,那可非我一人之力可及的。」布衣書生溫和的笑笑,拿出個罐子後將包袱重新綁好。「不過說起修飭銅鏡,小人可不是自誇的,包姑娘你滿意。姑娘手中的銅鏡可願讓小人看一看?說不定還有得補救。」他笑兮兮的伸出手來想跟風蝶衣要她手中的銅鏡。 風蝶衣在評估,估量這布衣書生的可信度,開始有些後悔讓陌生的他與自己同船,雖然他看來不具威脅性,可通常最有威脅性的,便是自己認為沒有威脅性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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