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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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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聰明的話,就將映月劍交出來。」先出聲的是黑衣漢子,他瞪著易水寒如是道。 黑衣漢子名喚淩魁,是為北方淩雲城城主。 「笑話,映月劍本該由我承繼,何以我得『交』出來?」白袍劍容易水寒冷笑幾聲,回道。 「你怎麼忍心傷害你的妻兒?」淩魁瞥一眼一旁抱在一起冷得相互取暖的一對母子。 年約十歲的男孩抱著一名少婦,少婦胸前有傷,自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地上的雪,少婦的臉色隨著出血不止而更加蒼白。 「哈哈哈……只要有映月劍在手,其他人的死活皆不關我事。今天我前來赴的,不過是因為映月劍告訴我它渴了,想殺幾個人來解渴。」易水寒兩指輕刷過映月劍的劍身,寒冰般的眼神一如映月劍反射的冷芒。 「爹,救我們!」易水寒之子大叫著,「娘需要醫治呀!」他被凍僵的雙手執意不肯放開奄奄一息的娘親,深信爹不會如此狠心棄他們不顧。 「閉嘴,小鬼!你沒聽到易水寒說你們的死活不關他的事嗎?他不會救你和你娘了!」淩魁朝他斥喝,同時緊握鐮刃擺出備戰姿態。 「爹!」 他不相信爹真的如此無情,以前那個溫柔的爹為何一拿到映月劍整個人就變了樣? 爹什麼都不認了,連娘也下毒手。 他不明白,為什麼爹要殺娘?為什麼? 「我兒……別求他……別求你爹……」婦人虛弱的嗓著。 眼睛因雪抑或因自己快下地獄而迷蒙,她已分不清楚。 怪只怪她一時好奇要夫君去拿映月劍來給自己看,致使原本是一介文人的他為了妻子的心願而…… 一切肇因於她的好奇。 「娘……別再說了……別再說了……」他握住婦人冰冷的手,眼中蓄滿了淚水。 娘流了好多血,他該怎麼辦? 「我兒……為娘的……對不住你……害你受如此的苦……你爹……已不再是你爹……他……聽娘的話……別碰……映……月……別……碰……它……呃!」婦人的話還未說完,眼一翻,死不瞑目的斷了氣。 「娘?娘?娘!」他大叫著搖晃娘親,不相信前一刻還活著的娘親現下已斷氣。 「吵死了!再吵,我連你也殺!」易水寒的喝叫聲轟入他的耳。 他哭喊的聲音一頓,緩緩回頭看著易水寒,映月劍染上的血,不是娘親的是何人? 「爹?」他不能相信娘親是教爹給…… 殺了?爹殺了娘?爹殺了娘?溫文儒雅的父親……殺了溫柔婉約的娘親?殺了她?殺了……她…… 「易水寒,你瘋了!竟然連自己的妻子也殺!」就連壞事做盡的淩魁也看不過去的斥責著易水寒非人的行為。 「凡礙我事的人,格殺勿論。」易水寒冷哼一聲,兩道銀芒一閃,淩魁和他的兒子隨即倒地。 速度之快,連紛落的雪花也比不上。 易水寒充血的冰眸看著倒地的三人,嘴角扭曲扯開殘酷的弧度,擦去映月劍上餘留的血跡,映月劍透明冰冷的劍身倒映著易水寒狂熾的眼神。 蕩地,他哈哈大笑起來,提身飛離,狂笑地吟道:「欲尋映月,先找如鏡;如鏡尋畢,再找意鏡;兩鏡相合,雙飛如意;映月劍法,手到擒來……」 白色的身影愈行愈遠,徒留他所吟的詞句和人飄風驟雪的呼嘯聲中,而倒地的三人逐漸被皚皚大雪抹去蹤跡…… 「我活了下來,為的就是要為母報仇……只要得到雙飛如意鏡,『那個人』必定現身,我也得以報此沉積十三年的血仇!」易陽目盡裂,恨恨的述說著。 風蝶衣聽傻了,未曾料想易陽原是執映月劍的易家人,而……錯綜複雜的一切所為皆是……映、月、劍、法。 「陽……」他費盡心機搶奪雙飛如意鏡,為的就是報仇? 多可憐的動機啊……滿懷仇恨的他……如何度過這十三年的? 風蝶衣全身發寒,人心……深得難測,深如峭淵,深如丈海,見識過險惡江湖的她,此刻只覺人心最險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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