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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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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喝完藥就休息吧!」他剛健的手臂這回移到她的背,只手撐起她的上半身,讓她整個人倚在他的臂彎中。 「這回該不會又是毒藥吧?濯月?還是……我得喚易公子?」風蝶衣盯著那碗黑壓壓的藥汁,諷刺地問。 易陽沉默以對,半晌,才聞得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你中的是『遺三更』。」 聞言,風蝶衣沒來由的惱極。 「那麼我該稱我的救命恩公為何名姓?」她不願張嘴喝藥。 中了遺三更這帖毒的人毒根未清之前會動彈不得,像極了人垂死之前的僵冷,正是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怪不得她全身痛得要命!風蝶衣睜著眸子看著他,現下她全身上下惟一有氣力的便是這張嘴。 但她不懂,若真要她死,用迷魂香就夠了,何必大費周章的使用遺三更這種難尋的毒藥?難不成她的命當真比五年前來得珍貴許多? 她厭惡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更厭惡自己被扮成書生的易陽耍弄在手掌心上。 「別考驗我的耐性。」向來面無表情的臉龐起了波紋,聲音裡充滿不耐。 「恩公名姓如此神秘,不肯透露隻字片語?」風蝶衣無視於他言語間的警告,大眼就這麼滿是挑釁的著他。 盈盈秋眸隱藏著連她自己也探查不到的委屈。 「風蝶衣,你在鬧什麼脾氣?」他低斂眉睫,沒有表情的望著她,察覺心不小心抽動了下。 在她未睜眼說話之前,他曾以為風蝶衣只是一具會呼吸的木偶,當他發現她喝下他給的藥非良藥而為毒藥時,心的沉痛讓他以為自己跟風蝶衣一樣中了毒。 在她與毒抗爭時,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跟著起伏,從未有人能侵入他的心緒中,未有人能似她這般一舉一動皆牽引著他,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對他而言是一大威脅,本該除去的威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留她活口,他自認為對她夠縱容了,豈知她一醒來就給他臉色瞧,還不怕死的直想激怒他,不肯喝藥! 看來對待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 易陽冷沉下氣息,將碗內的藥汁一仰而盡,在風蝶衣仍喋喋不休時低首吻住她。 「恩公如此神通廣大……嗯……唔……」風蝶衣話沒說完,鼻子先被撞到,就在她痛得張唇時,唇被覆住。 隨即,苦澀的藥汁滑入她的喉嚨,她皺起眉,想要推開他,卻反被制住,喂了更多口的藥汁。 直到那碗藥全喂光,他才放手給風蝶衣一個呼吸的空間。風蝶衣急促的喘息著,狼狽的瞪著他,連說話的氣力也被他奪走。 這個人……竟然這樣……老天!他喂藥的技巧實在有夠差勁,還會撞到她的鼻樑。 「你到底……要怎麼樣?」風蝶衣死命的呼吸著,可這樣反而招來更大的痛楚。 痛是痛,可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盯著易陽亦沾上些許藥汁的唇,她別過臉不看他,強忍著身子的痛,想推開易陽。 「我叫易陽,你可以記住,也可以忘了它。名姓之於我,不過是個代稱。」易陽硬是將适才被他半抱起、現在死命忍著痛掙扎的風蝶衣壓倒在床,就在她痛得抑不住呻吟時,冷冷地吮她一眼,起身離開房間。 偌大的房間因他的離去而變得空蕩蕩的,而胸口的空虛感自他一放手便產生。 風蝶衣平躺在床上,久久,身子的痛離去,心跳卻未曾平復。 五年未見,他還是那個樣子…… 她在期待什麼?她在想什麼?五年來她惟一的執著…… 到頭來似乎是兩頭皆空。 那他為何留下她?為何說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 雙飛如意鏡他皆到手,何以他會這樣說? 風蝶衣發現自己現在走在一片充斥迷霧的森林,怎麼也找不到通往出口的路,迷失在這座名為「易陽」的森林中…… 窗外的月冷冷的倒映在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模糊的影家如同雲霧繚纏的淩雲城,始終讓人看不清它的模樣。 淩雲城又陷入一片灰霧中,伸手不見五指,凡是開著窗和門的房間皆會被霧侵佔,連易陽的書房也不例外。 「城主。」孫志煌搖著羽扇一臉恭敬的作揖,輕喚著立在窗前發呆的易陽。 發呆?是的,從來不發呆甚至沒有時間發呆的城主這下子竟然是在發呆,即使他仍是張萬年不變的冷臉,可孫志煌還是憑著多年來的觀察發現易陽的情緒轉變。 「找到了嗎?」易陽問的是下毒的嫌疑犯。 「據奉命煎藥的小菊說,她曾在煎藥時離開一陣子去上茅房,之後未曾離開過半步。」孫志煌回道。 全城上下全教易陽的怒火掃過一次,幾乎沒有人倖免……呃,中毒的風蝶衣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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