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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她對接下來風幽禽因突感心頭不安而闖入茵湖軒發現昏迷的她,以及被人一掌打昏的水兒,引發滄浪山莊一陣騷動渾然未覺。

  她的腦海中只不斷浮現那人說的話——

  我等你,蝶兒……

  寄暢園

  「啊!」風幽禽在睡夢中驚醒,胸口痛得他發不出半個字。

  該死!該死!這是他最近頭一次感受到風蝶衣傳來的心訊。

  沒想到卻是這般的疼痛,風蝶衣一定又受傷了!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可惡!

  風幽禽一邊咒駡,一邊捂著胸口下床為自己倒杯水喝。

  「鏘」的一聲,杯子落地應聲而碎。

  風幽禽臉色大變,扶住桌緣,借由微弱的月光瞪著自己顫抖不已的手。

  怎麼回事?

  可惡!該死的風蝶衣,她就不能讓他好過一點嗎?

  一股黑暗侵佔他的腦海,老天爺……痛死他了!

  風幽禽極力想看清眼前的事物,但事不如已願的,他很丟臉的就這麼撞倒桌椅,非但弄出巨大的聲響,還驚醒寄暢園內所有的人,昏迷倒地。

  「幽禽大哥!」韓如淨驚惶未定的帶淚容顏投射入風幽禽的視界中。

  眨眨眼,風幽禽想起身,豈料他一動,全身就痛得不得了。

  「我怎麼……呃……」風幽禽不住的喘息。

  痛死他啦!

  「幽禽大哥,你終於醒了。」韓如淨緊繃的神經一放鬆,淚跟著放肆。

  「你別哭,我又沒死。」風幽禽不耐的想抬手拭去她的淚,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現在的他連動嘴唇也會痛。

  「可是……可是……幽禽大哥,你就這麼突然倒下,沒有任何預警啊!」韓如淨壓根兒抑制不了氾濫心中的惶然。不要!她不要幽禽大哥有事!這樣……這樣……她會受不了的!

  「現在我不是醒了嗎?」唉!他就是對她的眼淚沒法子。風幽禽心中暗喟,儘量小心的微扯個笑容,想讓韓如淨安心。

  「幽禽,你真可憐。」一個清朗帶笑的聲音插入他們。「分明沒中毒,竟然會有『遺三更』這種致命毒物的中毒徵兆。」

  「你你你!」風幽禽好不容易升起的感性細胞全被出現的人給打死,只見他就算忍著全身劇痛也死命的要起身的模樣便知他與這人有化解不開的結待解。

  「幽禽大哥,你千萬別起來啊!」韓如淨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只為壓制住風幽禽,卻沒料到原本對風幽禽算不上重的身子,現下都成了是一種加劇痛楚的催化劑。

  「小……小魚兒……好……好痛……」風幽禽的痛呼成了軟弱的慘呼。

  「啊?幽禽大哥,對不起,對不起……」韓如淨急忙起身,小心地不壓到他身上的任何地方,以免他太痛。

  「我沒事,別再道歉。」風幽禽虛弱的安撫著戀人,獨自品嘗著想擁她入懷卻又做不到的惱火,然後他化惱火為力量的朝另一個方向吼去,「姓樊的小人,聽說你把我家的土全移到漢口的寄暢園就是為了植一方追日葵花?」

  樊少珩的笑臉就這麼大咧咧的映入風幽禽向來只容得下韓如淨的眼裡。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寄暢園會無償替你打探那麼多消息啊!當然得拿一點好處!」樊少珩一屁股坐到床頭,笑容可掬的彎身看他,如願地在他眼裡看見燃起的狂濤,並成功地在下一刻跳離床鋪,遠離風幽禽噴出的火花。

  「去你的好處……噢……」痛痛痛!風幽禽才動了那麼一下下,即痛得齜牙咧嘴。

  「你別動啊!」一旁的韓如淨見了又是心疼又是好氣的,命令完風幽禽後,立刻轉向樊少珩,「你也是!離幽禽大哥遠一點!」

  「是是是。」樊少珩高舉雙手退得遠遠的。

  「愛玩。」一聲童稚的嗓音傳來。

  「葵!」樊少珩咧開個大大的笑臉,瞬間成了只跟屁蟲,尾隨於身著一襲鵝黃衣裳的妻子身後噓寒問暖。

  韓如淨看得啞口無言。

  「噁心!」風幽禽毫不客氣的啐出聲。

  「幽禽,如果你還愛惜自己的羽毛的話,就別亂說。」樊少珩懷抱著妻子林語葵,火氣不比風幽禽小的吼回去。

  「你們好吵。」林語葵的四個字立刻讓所有人噤聲。「你,」她皺著眉看著明明痛得要命還想在口頭上占上風的風幽禽。「身體不是鐵打的,毒的來源不明,解不開,想吼就吼,吼到你痛死我也沒辦法幫助你。」

  「怎麼會?我又沒怎麼樣。」風幽禽乖乖的躺好,氣勢全滅。

  連有「絕色毒仙」之稱的林語葵也找不出毒源,可見下毒的人很高明。

  「不知道。」林語葵很乾脆的給答案,「別讓淨兒哭。」

  「哦。」風幽禽倒是聽話的放棄想起身的念頭,安靜的躺好。

  等等,找不出毒源……一個荒唐的想法閃過風幽禽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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