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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話沒說完,她眼前一黑,沉落暗黑深淵……

  「小魚兒?」風幽禽見她再次闔眼、臉色白得嚇人,涼透的身子感染了他,一股鬱悶重擊他的胸口,他失去理智死命的搖著韓如淨。「不……小魚兒!小魚兒!你醒醒!

  醒醒啊!」

  怎麼……怎麼會這樣?才剛理清自己的心緒,為什麼小魚兒就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

  「嗚……」哀號一聲,韓如淨被風幽禽搖醒,軟弱無力的睜開眸子。「幽禽大哥……

  我好累……可不可以……睡覺……」

  聽聞此言,風幽禽心頭一顆大石才總算放下,如獲珍寶似的攬她入懷,小心翼翼的拍著她的背,笨拙的哄她入眠,「好,好,你睡,我不吵你,不吵你。」

  「發生什麼事?」林語竹與南宮揚跟著沖入房。

  南宮揚一個箭步往風幽禽奔來,為他懷中的韓如淨醫治。林語竹觀察了下房內的情勢,只將未出鞘的劍抵上韓端端的頸項,冷洌冰寒的眸子讓韓端端不由自主的發顫。

  「怎麼樣?」風幽禽急問,韓如淨蒼白的臉色讓他的心猶若千蟲萬蟻啃蝕般。

  「沒事,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南宮揚面帶微笑的拍拍他緊繃的肩膀,神色自若的接受了風幽禽懷疑的瞪視,「還有,你最好放平淨兒,讓她好好休息。」

  風幽禽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懷裡熟睡的韓如淨,指尖眷戀的在她頰畔流連好一會兒才拾起匕首,居高臨下的瞧著韓端端。

  「林語竹,我自個兒來。」他不會假手他人來報這仇。

  林語竹冷眸淡嫂,收回劍,風幽禽的白玉扇立刻取而代之,頂上韓端端的頸項,星目發寒的望著她與韓如淨相似的容貌,咬牙切齒的出口:「你該死。」

  「你是誰?」韓端端揮開白玉扇,狼狽站起,恨恨的瞪著這破壞她好事的人。

  「你妹妹的所有人。」放眼天下,只有他能欺壓笑魚兒,其他人都不可以!

  這女人竟然膽敢欺負他的小魚兒,還差點害他們倆天人永隔,最不可恕!

  「我沒有妹妹!」韓端端打量著風幽禽,再看看站在一旁納涼看「戲」的風蝶衣,赫然發現他們有八成像。「你……你們……」

  「我們就是你爹那位八拜之交的兒子和女兒,有意見嗎?」風蝶衣好心的出聲為她解惑,唇畔帶笑,卻毫無笑意存在。

  獲知這消息的韓端端怒由心生,「你們憑什麼管這事兒?這是韓家的家務事,用不著外人插手!」

  「現在已不只是韓家的家務事,你為了報私仇,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還想手刃自己的妹妹,害得我們跟著遭殃,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風幽禽聲色俱厲的質問韓端端。

  「良心?」韓端端冷笑一聲,「或許這句話該問你們所護衛的韓如淨,她有沒有良心?有沒有?我的丈夫,我就在他眼前,可他心心念念的是她!叫我怎能不恨、不怨?

  我恨不得這世上沒有她,沒有這一切的事情發生!」

  「這一切都是巧合,若要怪的話,也只能怪命運如此捉弄你。原本你的夫婿並未認出你與淨兒之間的差異,是你的仇恨心引發這一切,進而讓他想起所有的不同,這就歸咎於你自己了。」風幽禽聲如寒冰,字字句句皆將韓端端多年來陷入泥沼的腦袋敲開。

  「我……」韓端端被他說的啞口無言,轉身看陷入自己思緒的夫婿,再看看躺在床上沉睡的韓如淨,又見房內所有人姿態雖有不同,可護衛韓如淨的態勢是相同的。

  她——孤立無援。

  「我只想要韓如淨嘗嘗我受過的委屈,只想要她知道她現在身邊所有的一切是我最想得到的,他……找上我,我……便應允了……一切的一切,我……我……我只是恨她……只是恨她……我不知道……不知道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韓端端無所適從的吐出一切真相。

  「這不是你所冀望的嗎?我不過實現你心中最深、最黑暗的欲望罷了。」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讓所有人進入警戒狀況。

  風幽禽微蹙眉退守至韓如淨床畔,握緊手中的白玉扇。南宮揚暗自運氣,嚴陣以待。

  林語竹不動聲色的將手置於劍柄。風蝶衣手持「冰魅銀針」,警敏的望向聲源,大吼:

  「誰?速速現身!」

  一陣疾風伴隨著一道黑影出現在房內,緊接著是一聲慘叫,喚醒葉雲也喚醒韓如淨,只見韓端端頸項噴出一道鮮血,人也倒地不起。

  「端端!」葉雲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上前半扶起韓端端,驚恐的叫著。

  「姐……姐……」韓如淨困難的發聲,捉著風幽禽的衣擺掙扎著要起身。

  「小魚兒,別動,你的傷口會裂開的呀!」風幽禽轉身一把抱起她,走到韓端端面前。

  「別動她!」南宮揚率先恢復鎮定,沖上前去替韓端端止血,為她留住最後一口氣。

  「抱她到床上去。」他刻不容緩的命令著。

  葉雲這才如夢初醒的將她抱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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