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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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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自己的倒影癡呆一笑,緊接著縱身一跳,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可在他跳下的當口,湖裡倏然出現一道人影,水珠隨之揚起、落下,激起水花,那人手中還捉著一條滑溜的白色錦鯉,臉上有著勝利的高傲笑容,可這笑容在見著半空中直朝他跳過來的韓如淨時逸去,人又讓韓如淨壓入水中,而手中的白色錦鯉也乘隙而逃。 沉入手中的韓如淨任湖水竄入口鼻,冷卻他的身心,不做任何掙扎。 死吧!忘了一切,忘掉吧……活著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白色錦鯉逃亡不到一公尺即又落入另一人的手裡。 「該死的!」那人抱住韓如淨躍出水面,直抵湖畔草地,一邊大聲咒駡。 韓如淨睜眼,因呼吸困難而咳嗽出聲,原本灌入口鼻的湖水伴著咳嗽而吐出,茫茫然不知自己身處的情況。 哪裡?這兒是哪裡?正當他如此想時,他的身子如失翼的蝶兒直墜地面。 好痛!韓如淨只覺臀部快裂成兩半了。 「哇哈哈!鯉魚在我的手上,風幽禽,你就俯首稱臣吧!」趁亂捉到錦鯉的人,是個身著薄衣、窈窕身材若隱若現的大美人兒,她的笑聲回蕩在林間,清爽得像隨風而響的鈴聲。 「不算!是這個東西出來攪局,本來錦鯉是我捉到的!」說得義憤填膺的男子即是美人兒口中的風幽禽,他有張與美人兒相似的臉孔,但氣宇軒昂的他有美人兒所沒有的清冷氣魄。 他氣氛難消的指指被他丟在地上的韓如淨,指出這場賽事的不公平性。「這小鬼是不是你耍的賊招,特地命他在湖邊待命,等我得勝後搶奪我的白錦鯉?」 「開玩笑!我風蝶衣需要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奸險招數來得勝嗎?我向來光明磊落。」 風蝶衣眯起美眸,憤憤不平的捍衛自己的名譽。「反正這錦鯉已在我手中,這場賽事是我得勝,風逍遙這個名字也歸屬於我!」 「我絕對不承認!」風幽禽大聲反駁,拎起韓如淨的領子,「你耍賊招!風逍遙這個名字才是我專用的。」 「是我用的!錦鯉在我手中!」風蝶衣跟著大吼,瞪著風幽禽,連瞄都不願瞄一眼韓如淨這個幫她一把的「恩人」。「是你自己笨,被人撞倒還敢怪到我身上!」 「哼!」風禽幽冷哼一聲,「孔老夫子說得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你們一個是小人,一個是女子,真是天生一對!」 「你說誰是小人,誰是女子來著?」風蝶衣與風禽幽一言不合,乾脆亮出兵器,殺他個痛快。 「你是小人兼女子,這小鬼是替你賣命跑腿的。」風禽幽見風蝶衣使出兵器,也跟著現出武器來。要比武藝大家一起來,誰怕誰? 「我壓根兒不識得這小鬼。」風蝶衣嬌喝一聲,纖手一揚,銀針齊出,射向風幽禽及同在範圍內的韓如淨。 韓如淨好不容易才吐完腹內的湖水,見了這番陣仗已無力移動自己的身體,偏站在他身邊的風禽幽不肯就此罷休。 「雕蟲小技。」風禽幽摺扇一揮,銀針全數回旋飛向風蝶衣。 風蝶衣一個旋身,薄衣上的水珠跟著揚離,與她回收入懷的銀針相互輝映。 危機解除! 「借問——」韓如淨看了半天,混沌的腦袋就是理不出一點頭緒來,只好訥訥的啟口。 「別吵,我們沒時間聽廢話!」兩人有志一同的怒喝,教韓如淨硬是將還沒出口的話語吞回腹內。 第二回合的戰鬥又開始了。 這回是風幽禽一手拎著韓如淨的領子,執扇的手舞出千變萬化的招式攻向風蝶衣,僅著薄衣的蜂蝶衣衣服都讓風幽禽的扇子給扇幹了。 兩人過招,招招驚險害人,看得韓如淨又是佩服又是驚懼。 「請兩位高手先停停啊!」韓如淨忙著躲開風蝶衣的攻勢,一邊叫嚷。 聞言,兩人還真停下手來,將注意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兩人又異口同聲的朝韓如淨吼,韓如淨哪堪他們這兩位內力深厚的高手這樣一吼,頓覺一陣虛軟,倒入風幽禽的懷裡。 「糟糕,這女的武功底子不怎麼好,被咱們一吼會不會得內傷?」風蝶衣一眼識破韓如淨的女扮男裝。 「這小鬼是女的?」風幽禽聞言,即如遇蛇蠍般推開癱在他懷裡的韓如淨。 他,風逍遙,字幽禽,對女人的定義只有兩個:一是像他的雙生姐姐——雖然他一輩子也不會承認她比自己早出生半刻鐘——名字同樣為風逍遙,但字為蝶衣,是個滿肚子詭計,一點也不光明磊落的惡女。二是像他娘,那當年有苗疆第一美人兒之稱的赤月,表面上看來是個弱女子,其心毒如蛇蠍,哪天被她出賣都還不自知的為她數銀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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