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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風姑娘,那名說書老人與你有何冤仇?為何執意要追查他的身份?」望著她鮮少顯現的冷凝表情,樊頌恩不禁好奇的問。即使經過這一查,寄暢園也能得知其中因果,但為了「尊重」這兩字,他寧願自己開口問。

  「這是我跟那個說書老人之間的事。」風蝶衣露出個嗜血的冷笑,瞳眸漾著冷波。

  凡是可能的線索,她必定不放過!

  「仇怨?」樊頌恩追問。

  風蝶衣稍稍冷卻沸騰的心火,發現樊頌恩在套她話,微綻笑靨,「你一查不就知道了?何必大費周章來問我?」

  「因為在下敬重風姑娘,所以不願調動寄暢園的人力,何況這是在下的好奇心使然,你可以不必搭理,不是嗎?」樊頌恩回以笑容。

  「我相信你是君子。」風蝶衣歎口氣,緩緩道出她所懷疑之事,「我懷疑那說書老人企圖引起武林一場腥風血雨。還有,他很可能就是失了蹤的笑世生。」

  樊頌恩看出風蝶衣話未盡吐,不動聲色的接口,「那麼,在下會盡全力協助你們的。

  只是……」

  「只是什麼?」

  「若說書老人便是笑世生何以她企圖引起武林一場浩劫?殺害無辜的生命?」

  「只要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欲,都會有想得到的東西,或爬到某個地位的渴望,這是人性的弱點,也是天性。若說笑世生有什麼意圖的話,我想他是單純的想看戲而已。」

  風蝶衣向來漾著風般笑意的美眸結凍了。

  「何以見得?」至今尚無人能逮到那名說書老人,就見他每日安然的在客棧裡說他的書,而前來聽書的江湖人士愈來愈多,面孔也一個一個的轉換,原先在的人,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可見有人暗中在保護那名說書老人。

  還有,韓端端及其丈夫葉雲也是聽可疑的。不止為何,對於韓端端這名柔弱的小女人,樊頌恩總有種怪異的感覺,相信風蝶衣和風幽禽也感覺到了,才會要他下令盯梢。

  「聰穎若你,不會想不出個道理來的。還有,韓端端和葉雲的情況如何?」

  「未曾有可疑行動。」

  「是嗎?」風蝶衣沉吟了下,最後笑著起身,隨手一抱拳,便回房休息去了。

  樊頌恩無語的目送,同時心中盤算著是否通知少主樊少珞關於洛陽火藥庫之事。

  樊頌恩嘲弄似的揚起唇角,誰會知這全是為了一面鏡子。誠如風蝶衣所言,人的天性真是——貪得無厭。

  「淨兒……淨兒……淨兒……」韓端端在睡夢中囈語著韓如淨的名,蒼白的額角上冒著冷汗,身旁的葉雲被她的囈語聲喚醒。

  「端端,端端!」葉雲搖晃著妻子,想將她從夢境中拉回。

  韓端端在葉雲懷裡先是蹙眉,而後才睜開眼,見丈夫抱著自己不禁也回抱住他。

  「雲哥……」她輕喚,語氣建仍殘留著夢魘的恐怖。「我看見淨兒被殺害爹娘的兇手殺死……」

  「那只是夢。」葉雲抬起袖擺替她擦拭因作噩夢而冒出的冷汗,安慰著她,「有時候沒消息就等於好消息,明白否?」

  「是嗎?」韓端端無力的彎起唇角。「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端端,你還有我。」葉雲抱緊她,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希冀她能重新站起來。瞧她被憂心佔據的眉宇、被焦慮灼傷的瞳眸,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雲哥……」韓端端舒解愁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雲哥,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什麼話!你我是夫妻,有難還不會同當嗎?」葉雲笑著撫去從她眸底落下的淚珠。

  韓端端聞言,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喃著:「如果你知道一切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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