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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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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她軟軟的嗓音透著濃濃的關懷。 「小儒沒事,媽咪有事啊!是媽咪有事……」說著說著,他嘴一扁,眼裡蓄滿淚水,又要哭了。 「放心,媽咪沒事,只是有點疼而已。」強壓下內心不斷湧現的恐懼,石翊翎微揚唇角,現在她才知道關承羿防範于未然的功夫的確了得。 他今天早上硬塞了一堆小小的防護用具給她,吩咐她一定要隨身擤帶,以防出外。而她因為嫌麻煩就只拿了個裝了鐵片的護腰。幸好有它的保護,否則她現在恐怕已經被打到內出血了。只是雖然有護具,她受到的衝擊仍然不小,還是被踢得好疼。 很難想像過去關泓儒一直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之下,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夢魘。 「比起儒兒你過去所承受的,媽咪這點痛不算什麼。」早在關泓儒喊李京「爸爸」之時,石翊翎即知關泓儒已經想起所有的一切,縱使不明白他是怎麼想起來的。 「媽咪……你不能死喔……你要跟爹地還有我在一起的……我都聽到了……我都聽到了……媽咪不能騙人……」關泓儒邊哭邊抽噎,他昨天晚上都聽到媽咪和爹地說的話了,媽咪不能看他年紀小就失約。 咦?爹地?風君樵就在他們身邊,對於他們口中的爹地和爸爸甚感興趣,他們似乎不是同一人。她相信那孩子不會對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碴有任何的感情,即使他叫他「爸爸」。 「儒兒,偷聽不是乖孩子做的行為喔!」石翊翎蒼白的臉頰浮上淡淡的紅霞;沒想到她和關承羿的談話會落入關泓儒耳裡。 由於她和關承羿都是夜貓子,他們常常在深夜裡待在客廳處理自己的事情。這是過去一個多月的相處培養出來的默契,只是那時的陌生疏離已轉為恬淡溫馨。 「我不管,媽咪不能食言!」關泓儒是因為昨天晚上睡到半夜作噩夢,夢到爸爸來捉他走,才會……總之他就是聽到了,就是聽到了! 石翊翎頰畔的紅暈更深,忍痛微綻笑靨,「嗯,媽咪不會食言的。」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石小姐,你是怎麼……」風君樵隱去話尾,露出個了然的微笑,看著石翊翎手中緊抱的東西。「原來如此。」 「謝謝你。」她沒想到風君樵的身手如此了得,原以為她是個童心未泯的總裁夫人。 「不客氣,像那種打女人和小孩的人不配稱作男人。」打了他都還覺得弄髒了自己的手腳。她抬首看了眼趕到現場的警車及救護車,「雖然你的傷不是很嚴重,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上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石翊翎點點頭,覺得很累,剛剛和李京糾纏幾乎用盡了她吃奶的氣力。她緩緩合上眼,沉入夢鄉。 醫護人員很快地將石翊翎送上救護車,關泓儒也跟了上去。 「走吧!」雷來到風君樵身邊,摟著她的肩。 「我們先上警局做筆錄,再去醫院看她好不好?」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她可一點詢問的意味也沒有。 雷輕點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第九章 「我放學後很乖的站在校門口等媽咪來接我回家,爸爸就出現要把我帶走,他跟老師說他是我的爸爸,我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就算我再怎麼假裝自己是關泓儒,他還是我爸爸。可是我不要這個爸爸,我要爹地和媽咪!本來我不要跟爸爸走的,可是爸爸說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會殺了媽咪!我不要媽咪被殺,所以……所以……」關泓儒描述的聲音愈來愈小,「對不起,爹地、媽咪,我騙了你們。我……我一直都記得的,可是我不要記得,我不要作噩夢。我好想爹地和媽咪做我真正的爹地和媽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關承羿靜靜的聽著關泓儒說話,疼惜地將他擁入懷裡,要他看著正躺在病床上沉睡的石翊翎。 她的傷沒什麼大礙,受到的驚嚇倒是不小,因此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天。 「儒兒,你喜歡媽咪嗎?」 關泓儒點頭,一邊吸吸紅通通的鼻子,聲音帶著濃濃的哭意,「我喜歡媽咪,也喜歡爹地。」 「那就好了,爹地和媽咪會一直照顧儒兒,直到儒兒長得跟爹地一樣大為止。」關承羿得知關泓儒的假裝失憶並未感到震驚。 「可是儒兒不是乖小孩,儒兒騙了爹地和媽咪……」他低下頭,語音變弱,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就像寒風中快被吹落的孤葉。 「那好吧!爹地和媽咪就不陪你了。」關承羿聳聳肩,無所謂的說。 「呃?」關泓儒聞言抬頭,聽到爹地這樣說,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儒兒,你很聰明,因此爹地把你當作大人看待。一個人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你必須說得明確。明白嗎?」關承羿柔和的嗓音和眼神自始至終未曾改變,可是關泓儒卻敏銳地感受到一股身為父親的威嚴。 他不由自主的點頭。 「好,現在告訴爹地你想要什麼?」關承羿那無形的威嚴在一瞬間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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