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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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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因潔兒濃厚的敵意而略皺下一眉。「我沒有殺死梅兒碧,兇手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一個村姑解釋,他覺得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殺死一個女巫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呢?大人。」潔兒緊握拳,眸裡怒火旺盛,竭力克制自己一時衝動上前殺了這個可憎的民事官。 摩根的藍眸黯了下,「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亂污蔑人,梅兒碧和我情同母子,我不會害死自己的親人。」 這個女人形于外的無言指控讓摩根不適,一個村姑竟敢如此膽大地挑釁他。即使是因為梅兒碧的死亡,他的權威也不容許人家挑戰。不過,太久沒有人這麼大膽,反而讓摩根產生興趣。 潔兒因摩根語間幾乎聽不出的壓抑而愣了愣,想了想,她也有錯,的確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他,竟失了冷靜的頭腦,「我道歉,但是,你不能怪我對民事官的印象不好。」 在英格蘭,不,到處都是這樣,只要一個告密,民事法官就會前來逮捕告密者口中所稱的女巫,像梅兒碧這樣的受害者,不計其數。 「你這是以偏概全。」摩根見潔兒恢復理智,不再計較她的無禮。 「那麼,你有線索查出是誰動用私刑嗎?」潔兒問。 摩根再次挑起一邊的眉毛,再次注意到她並非用敬語,而是用同平輩一般的語氣。 她,很奇怪。 他的思緒轉到那個藥草籃子裡的信,連忙掏出來閱讀。 潔兒見摩根不回答她的話,反而取出一封信來讀,有些疑惑,但她耐心的等待摩根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打量著摩根。他穿著一件黑絨外套、黑褲、白衫,樣式簡單卻繡有複雜的花樣,且是上等質料製成,從他的穿著及氣質看來,絕非一般平民,可能是地主或是什麼貴族之類的人,但是他沒戴假髮,黑亮的頭髮往後梳固定用紅絲帶綁成馬尾,皮膚不見貴族般淒慘的白皙,反為小麥色,顯示他常在陽光下走動,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潔兒依稀可見到摩根左側的臉頰上有一道疤痕,癒合的情況不錯,至少不像電視電影見到的大惡人臉上總有個十字形的刀疤。 摩根讀完信,難掩心中的訝異抬頭,正好和潔兒打量的眸光對個正著,潔兒迎視,並無女子應有不與男子的視線相對的規範。但此刻摩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叫什麼名字?」 摩根突兀的問話讓潔兒遲疑了下,但她沒讓摩根等太久。「潔兒。潔兒·魏。」 「潔兒·魏?」潔兒的姓讓摩根皺了下眉,這個姓聽起來像外國人,打量過潔兒的容貌才發現她的輪廓不似純正的英國人,看來是混血兒,而且她說話的腔調及口音很怪。 「你是哪兒來的?」 潔兒的眸子閃了下。「很遠很遠的西方來的。」 總不能跟他說她是來自離現在好幾百年以後二十世紀的美國人吧! 「梅兒碧說你是她送給我的禮物。」摩根考慮了下才將信中讓他驚訝的字句說出。 「什麼意思?」潔兒不太懂摩根話裡的意思,梅兒碧不是才去世嗎?而且,禮物…… 用膝蓋想也瞭解那是什麼意思,梅兒碧怎可能……把她就這麼送給這個民事官…… 摩根看出了潔兒的心思,揚揚手中的信。「信上說的。」 「信?」潔兒的眉頭皺緊了。 「信。」摩根看著潔兒的表情,不知為何,覺得熟悉。 「給我看看。」潔兒伸手跟他要信。 「你懂?」摩根語氣中有強烈的質疑。 「大人,我看得懂英文,會說流利的英文,會寫流利的英文,您……還有疑問嗎?」 潔兒為他的質疑惑到一股火焰上沖至腦門。 竟然看輕她,好歹她也是個靠敲鍵盤、搖筆桿為生的小說作者,差只差在寫的是現代英文。 「很少有女人,尤其是村姑識字的。」摩根聞言也皺起眉頭,藍眸冰冷,他一再地容許這個女人挑戰他的權威,不代表他怕她,而她還變本加厲。 潔兒眯起眼,絲毫不為摩根冷凝的視線所動,她是個成熟見過世面的女人,不是十二、三歲那種少女,他休想這樣就壓制她。 兩人對視良久,眼眸交鋒似有火花出現。 久久,潔兒才以一個微笑化解沉默。 「大人,與其起爭執,不如您將信給我看,不就分曉了嗎?」潔兒綠眸漾著挑戰的光芒。 摩根直勾勾地凝視著潔兒,藍眸浮現接下挑戰的冷光,他沉默地將手中的信交給潔兒。 潔兒接過來一看,就只見上頭寫滿梅兒碧的字跡: 伯爵大人: 或許您在看梅兒碧這封信時,梅兒碧已到天國和姊姊會合了。不必為我的死傷心,更不必為我的死免得憤慨,梅兒碧活到這把年紀,早該蒙上帝召喚了!只是梅兒碧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到來,這個人,就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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