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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傑·希克斯·楚多在山路上疾駛著,無視於彎道該減速,反而加速轉彎,像是賽車手的駕駛技術令人歎為觀止。

  才逃離那堆煩人的事務兩天,又要被召回紐約,他說什麼也不願意,好不容易才來到臺灣,幹嘛他又笨得回去背那堆沉重的負荷呢?

  當初若不是那個老頭拿那顆雞血石來交換他接掌楚多集團,他壓根不會擔下這個責任,老早享福去了。

  哼!要不是為了那顆他執意要得到的雞血石——那唯一聯繫著他與夢中女子的鑰匙,他也不會乖乖的栽進那死老頭設下的陷阱裡。

  從他懂事以來,那夢中女子成了唯一能勾動冷血的他心弦的事物,而那老頭就是捉中他這個弱點來驅使他。

  真是夠他×的!

  他駛過一個彎道,迎面駛來一輛車子,車燈光線刺入他的眼眸,教他張不開眼,等他發現想要踩下煞車時,卻發現煞車失靈。

  奇怪,他今早才檢查過煞車,那時並沒有問題,難道……

  有人要殺他?!這是他腦中最後殘留的意識。

  砰的一聲,兩輛高速行駛的車子迎面相撞,接著一抹焰紅照亮闃黑的夜空。

  山頭有道黑影放下紅外線望遠鏡,冰冷的藍色眼眸閃過一絲懊惱。

  約瑟·葛裡皺起眉頭,他向來不失手的,但這次他接下的Case卻波及到另一輛無辜的車子,他的心中沒有愧疚,只有懊惱,這可是他出道以來首次的失誤。

  那個羅傑·希克斯·楚多才是他的目標,為了達到目標,犧牲一個人是無所謂的,反正全世界人口爆炸,死一個人跟死兩個人是沒有差別的。

  現下就等著明天的報紙刊登出這則「意外」事故。

  他撇撇嘴角,轉身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由遠至近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以及救護車的聲音,沉寂的夜變得熱鬧起來。

  點和點的命運就此成了線,連接起來。

  「啊!嗚……」嚴若辰驚叫一聲,猛地坐起身,卻因不小心敲到手而痛得低呼。

  夢?是夢?對,那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夢裡那抹強烈的痛心仍未完全褪去,那人的熱度似也從夢裡延燒出來。

  她喘息著,無法乎複狂跳的心以及顫抖的身子。

  害怕。是的,她好害怕。夢裡的影像是如此的真實,好似那名投入火海中的女子便是她似的。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可憐?開玩笑,她才不會像夢中那名女子那麼笨自殺呢!

  生命誠可貴,金錢價更高,這可是她的至理名言。

  她寧願別人死,也不會要自己死;寧願是別人損失錢,也不願是自己損失錢。

  「呼!」嚴若辰輕噓口氣,反正她還活著,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是的,那只是個夢,夢不是真實的,活著能呼吸才是最真。

  倏地,她冒出了一聲咒駡,「該死的!」

  映入眼簾那雙纏滿白色紗布的雙手是她咒駡的主因。

  她用來吃飯的寶貝手竟然纏上了紗布,而且還痛得要命,她是做了什麼大事讓自己受傷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坐在一張白色的床上,這張床不甚舒服,顯然不是她房裡那張柔軟得讓人一躺下去就不想起來的床,何況她那張床也不是白色的。

  白色……這讓嚴若辰聯想起她最討厭的地方。

  揚睫一溜,果然,那一大片的白色讓她發現自己身處在她曾發誓死也不踏進的醫院。

  一連串的低咒連珠炮似的逸出她的唇間。

  她從沒見過世界上有哪個地方比醫院更黑血的。

  這種只要踏進就得付掛號費,不幸睡張不舒服的床一下還得付住院費,若是要開個刀,費用更是高得嚇死人的爛地方,她連提都不願提。

  如今,她不只是踏進,還住下了。

  嚴若辰現在心裡塞滿了疑惑,她怎麼一覺醒來就在醫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啊,你醒了。」一聲驚呼將她脫軌的思緒捉回。

  她望向聲源處,只見一名身著護士服的女子站在門口看她。她不悅的橫眼瞪著那名女子,護士只會叫不會做事嗎?

  嚴若辰一見到那名護士小姐,愈發肯定自己身在何處,整顆心霎時一沉,不快了起來。

  「我怎麼了?」她口氣不佳的問著。

  「你出了車禍,奇跡似的只受了輕傷。」護士小姐見她神采奕奕的,也知曉她沒什麼大礙,但為免有個萬一,她還是按下了叫喚鈴。

  什麼叫只受輕傷?她身體上的創傷是輕,但可預見接著要失去一大筆錢,那可是嚴重得不能再嚴重的重創。嚴若辰在心裡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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