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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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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有位名喚阿波羅的太陽神哥哥,自己又祟尚自由呀!」少年的聲音柔柔的、低低的,有著溫和的笑容。 「自由?離我們好遠喔!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逃出這個地方呢?」她抱著少年取暖。 「妹妹一定可以的。」少年撫著她發的動作未曾停歇。 「那哥哥呢?」在舞羽的想法裡是連少年也算在內的。 「只要妹妹可以逃出去,哥哥就很高興了。」少年那雙墨綠眼眸隱隱閃著淚光。 「可是哥哥呢?哥哥要留在這裡嗎?」舞羽抱緊少年,有種不確定的虛幻感。 「哥哥……」少年甫開口,舞羽隨即發現只剩她一人。 任憑她怎麼叫,還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少年早已消失。 緊接著畫面一換—— 「妹妹!快走!別管我!」少年推著舞羽,要她繼續跑。 「可是哥哥……」舞羽強忍著淚想看清少年,她不想拋下他,他是這兒唯一的好人,她不想要他受自己的連累。 「妹妹,你腳程快,逃走的機會大些,別忘了你媽媽要你逃走。」少年眼神佈滿痛苦,卻露出一個純清無垢的笑容,「我不會有事的。從這兒直走再左轉就可以找到出口,你從那兒一直住下跑就可以了。」 「哥哥……」舞羽遲疑了下,「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逃走,你留在這兒一定會被殺掉的!」 她拉著因疲憊而靠牆休息的少年想要帶著他逃。 「哥哥不會有事的。」少年無奈的笑笑,「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他的兒子,他不會殺我的。」 「騙人!哥哥騙人!哥哥一定會被殺死的!」舞羽不相信他安撫的話語。 「妹妹,哥哥真的跑不動了……不然哥哥在這裡等你,你出去帶人回來救哥哥好不好?」少年勸撫著,注視著舞羽那雙澄清的冰藍眼眸,留戀的將之攜入心版。 舞羽考慮一下,才勉強答允,「我會回來救你的,一定要等我。」 「妹妹,你忘了我會比較幸福。」少年憐愛地撥開她沾面的髮絲。「哥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銷毀』,雖然哥哥很想要有人記住,可是妹妹要承受的比哥哥多太多,哥哥不想再加重你的負擔。」 「哥哥?」舞羽不懂少年說的話,拾眼和他的瞳眸相視,瞬間只感受到頭昏腦脹,然後她什麼也不知道。 「出了研究所,你將會忘記有我這個人。」少年低喃著,彈了下手指,她的神智方轉為清醒。「哥哥,我——定一定會回來的。」沒有注意到少年方才施的催眠術,舞羽信誓旦旦的說。 少年只回給她更加溫柔的笑容,目送她小小的身影離去。 即使他形銷骨毀,他也會永遠記得有她這個人,在他生命中投射下月般柔和光芒的人……月光斜射入房,成為唯一的光源。 舞羽虛弱的張開眼,冰藍隨眸倒映著那冷颼颼的銀寒光柱。 時間過了多久? 她已經分不清楚日夜轉換、時光流逝的變化了,只感受得到無論醒著睡著都無法褪去的痛楚正淩遲著她。 實在弄不懂她怎麼會讓自己走到這步田地。可受到這樣折磨的她還憂心霧澤棹會踏入津村美姬母子設下的陷阱。 明明不希望他來,卻又希望他能來,她也真是矛盾啊。 「哥哥……」她無意識的喚著,剛剛的夢裡有這樣一個人,那是她丟住這兒的記憶片段嗎?那名少年、那熟悉的笑容。可是那個人為什麼該死的像霧澤棹呢? 難不成……那個人就是霧澤棹? 若是那人便是霧澤棹,那麼他為什麼不承認?反而還在一些地方露馬腳?像是右撇子的事。 舞羽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而這個可能性將她全身的痛楚結蓋了過去。 她忍著痛半坐起身,雙手雙腳的禁錮因她上次的逃跑而加重成兩道,依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獨力脫逃的,但他們還是謹慎的戒備著。 現下舞羽沒有心思顧及津村美姬他們想做什麼,一心只想著要是見到霧澤棹要怎麼逼供。 要是事實真如她所想的,她不剝了他的皮就跟著他姓! 舞羽有些惱怒的扯動手上的手鐐,白皙軟嫩的肌膚早烙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加上被當成實驗白老鼠更是讓她傷痕累累,只是消磨她體力的結果是他們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那天她是如何發出那樣的力量?控制風,是母親的能力,而她這被斷定沒有超能力的女兒竟然…… 先別想這個,現下要想的是如何逃離這個銅牆鐵壁般的研究所,然後逮住霧澤棹問個清楚,要他說個明白。 舞羽勉力站起,卻撐不住自己的跌坐在床,震動全身的傷口跟著一起痛。 她發出一聲細小的嗚咽,天!痛死她了! 「嘎」的一聲,牢門大開,津村耀沖了進來,看見舞羽坐在床上,不由得大鬆口氣。 倒是舞羽一見到他臉色一變,不善的瞪著他。 津村耀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臂膀,把她整個人扯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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