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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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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後,舞羽一回到房間便在筆記電腦——上看到這樣的訊息。 「終於。」她鬆口氣似的低語著,留了信息結尚未間到宿舍的霧澤棹後,便獨自前注赴約。 今天下午的事果然刺激到她。原本舞羽以為沉靜如她,是不會在意那樣小小的挑釁,結果是她高估了。 「你來了。」舞羽到達頂樓時。她早已恭候多時。 「讓你久等了,及川老師。」舞羽的笑容未因及川裡織現身而消逸。訊息上雖未署名,但不難指出及川裡織便是發訊人。 她自在的深吸口氣,望著明亮的月亮,閒聊似的開口道:「今天晚上的夜色真美。」 「是呀!」及川裡織柔柔回道,比舞羽還高上五公分的身子在頂樓小燈的映照下曳得老長。 「及川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舞羽背對著她,纖柔的身體籠罩在及川裡織的影子低下。 及川裡織沒有回答,只——徑的望著她的背,似要瞪穿她的背。 「如果是為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想及川老師應該不會再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 舞羽似無所感的續道:「雖然我上課都心不在焉,但不代表我不用功,不是嗎?何況下課時公佈的第一次成績檢測我還是排名在前十名。如果反川老師再說我作弊的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今天上課時及川裡織突然隨堂考,但她對舞羽考了全班唯一一個滿分感到不滿,當場質問舞羽。舞羽不卑不亢的態度反引來及川裡織失控的辱駡,有的同學看不過去出言相助也被她罵得半死,直到舞羽實在是受不了她高分貝的噪音,發揮多國語言的能力讓及川裡織下不了臺。 「不過,我要向及川老師道歉,身為學生,是不應該強出頭的。」舞羽毫無誠心的道歉。 「太遲了、太遲了……」及川裡織低低的聲音讓風吹散。 「及川老師?」舞羽「訝然」側身回望,冰藍瞳眸教黑暗吞噬,身後高懸的弦月猶若彎刀,隱隱耀著冷冷的銀光c。 「你該死!該死!」及川裡織五官猙獰,流露出殘酷的氣息。舞羽面不改色的任她逼著自己到牆邊,「只一個該死的理由是殺不了我的,及川。」 她連敬稱也省了,本來她就不喜歡日語中過多對於長者的敬稱詞,更不愛即使長者不配為長者,仍是得以敬稱相待。 「你敢對我不敬!」及川裡織目露凶光,扭曲的臉滿布著殺意。「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學生,只不過是某一樣才藝特別突出,竟然就自大起來,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有能力就可以踐踏入嗎?有才華就可以欺負人嗎?」 「別把你的嫉妒跟不敬畫上等號,也別把自身的遭遇戲劇化,認為全世界就只有自己最不幸而加害他人,你認為你這麼做,沒有人會發現嗎?」舞羽冰冷的眼神如利刃般,淩遲著及川裡織。 「你又知道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幸福到遲鈍的人,什麼都擁有的人怎麼會知道得不到的痛苦!不管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別人,被別人當成踏腳石,連喜歡的人被奪走也搶不回來的痛苦……你們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及川裡織愈說愈激動,愈來愈粗重的吐息恍似蓄勢待發的野獸。「我的哥哥、姊姊,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在奪走我想要的東西,我恨!我恨!我恨所有奪走我夢想的人,她們該死!誰教她們……她們跟我哥哥、姊姊一樣。」 「人生本來就在捨得之間搖擺著,學不會舍,又如何得?你可惡的地方在於奪走別人最重要的東西,在於只知怨而不知自省。」舞羽雙手交抱,冷冷的蔑視與平穩的話語成功激怒及川裡織。 「你說什麼!」及川裡織才揚起的手腕旋即讓她捉住,瞬間,她的表情由憤怒轉為痛苦,「放……」 痛!好痛! 「本來你要死要活都不關我的事,想什麼做什麼我也管不著,但誰教你模不清我的底細就來犯我,得不到就想毀掉,你以為你是誰?整個星系都是繞著你轉的嗎?喜歡的人被奪走、哼!我倒想問問,你有跟霧澤棹說過你喜歡他嗎?等到霧澤棹的感情已經屬於別人時,你才責怪岡野,只會利用岡野祟拜你的感情任意驅使她。說穿了,你只不過是個戴著溫柔面具的膽小鬼,只會等著別人來拉你一把,自己只等著收穫的膽小鬼!」 舞羽銳利如劍的話語,一字一句皆刺中及川裡織的要害。 及川裡織痛得半跪在舞羽面前,急促的呼吸著,全身因痛怒交加而劇烈顫抖著,咬緊牙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麼自私的你,有資格說別人嗎?」舞羽放開手,輕蔑的斜眼著及川裡織捂著泛紅的手腕。 「那你呢?你有資格嗎?」及川裡織顫巍巍的站起身,忿忿瞪視著她。 「我從來沒說過我有資格。」舞羽撇撇唇角,拉出一個殘酷的弧度。「只不過你倒霉惹到我,我格遵禮尚往來的規矩回敬罷了。」「你——」舞羽惡劣的回答徹底引燃及川裡織的憤恨,她失去理性的沖向舞羽,舞羽敏捷的閃開來,及川裡織煞不住腳步整個人翻出牆外。 舞羽不假思索的撲身向前拉住她揮動求救的手,用力拉她回來。 「為什麼?」及川裡織不明白舞羽為什麼要救她。 舞羽低垂的眸子揚起,冰藍色的眼眸清例如泉,「我的工作只是揪出你這幕後黑手,委託人並沒有要我殺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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