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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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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最真實的自己出現……可以卸下那冷漠的面具…… 他的意識在她的懷裡散逸,蒼白冷峻的面容因唇角滑下的那抹血而觸目驚心。 莉亞幾乎撐不住他的重量,但她強忍著那肝腸寸斷的痛硬是抱著他,棕眸蓄積的波沒有停過,因為沒有人替她拭去吻去。 其他人全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縱使他們知道現在最該做的是急救與檢診他是否已發病,可是莉亞的反應教他們無法作決定。 她抱著失去意識看起來像是死去的綠川時雨,背對著他們,肩膀微微抽搐。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聽到莉亞一聲極小極微弱的呼喚:「時雨……」 接著,他們只聽到莉亞的尖叫,叫到超越所有人能負荷的分貝,叫到她的聲帶無法再起作用,叫到置於會議桌上盛水的玻璃杯一一碎裂…… 「她太冷靜了。」難得焦躁的交握著雙手,「要不是尼克現在無法說話,我真想聽她說句話。」 那種感覺她曾有過,心痛到一個程度是沒有感覺的。 「時雨好會忍。」舞羽環抱住自己,感覺一股由內而外擴散的寒意漸漸占住她的身子,更別說莉亞那陣尖叫,到現在還盈繞在她的腦海裡。 他們全都沒想到,他們之中第一個發病的不是心宇,而是時雨,更沒想到他竟能撐到現在才爆發。 「時雨一直說他不會有事的,一直是這樣說的。」眠羽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低喃著這樣的話。 風曜只能抱著她,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應該是人想當上帝的一種懲罰,但為什麼會報應在無辜的下一代身上? 眠羽到現在還不願意跟他結婚生孩子,她覺得那是一種罪惡。 待在手術室外的四個人都被點下肩,他們抬首看見的是莉亞的笑容。 但他們全都慌張的起身,無法因她的笑容而冷靜。 「我沒事,只是有一陣子不能開口說話。」他們借著小型的讀唇器聽見莉亞這麼說。 「呃……尼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舞羽敏感的察覺她周身那因綠川時雨而閃耀的光芒變得黯淡。 「是呀,我們很願意幫忙的。」眠羽一見莉亞自診療室出來便打起精神,在風曜的扶助之下,勉強站著。 她鈍是鈍,但沒鈍到莉亞的不對勁都看不出來。 「只要說一聲,我們都很樂意。」心疼的望著她。 莉亞在笑,可是他們全都覺得她那雙屬於暖色系的棕眸太過冰冷,就連她那頭秋天氣息濃厚的褐發也染上了冬日的酷寒。 「這樣啊……」莉亞沉吟了下,「不知道你們哪位可以陪我回去收拾時雨的換洗衣物,我想他是要住院的吧。」 「我陪你好了。」舞羽自告奮勇,並示意其他人按兵不動,隨時以電子錶聯繫。 「那我們走吧。」莉亞點點頭,嘴角噙著一抹笑,笑容不真實得讓人以為她的笑容是假的。 那個笑容讓在場的其他人全打了個寒顫。 第十章 「嗯,上衣、褲子、內褲……」舞羽將綠川時雨的一些衣物折好塞進行李袋中。 「尼克,你想時雨還需要些什麼?」 她轉頭問著站在臥房窗前的莉亞,她的眸光定在屋外的某個定點,舞羽見了,一連喚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嗯?小舞,你叫我?」 「是呀,我是問你時雨還缺些什麼。」舞羽走到她身旁,冰藍瞳眸掃了下莉亞剛才注視的方向。什麼也沒有。 「喔。」莉亞回到床邊,伸手輕撫著床墊,露出一個夢幻般的笑容,「今天早上時雨還睡在這張床上的。」 舞羽鼻一酸,澀澀口道:「是呀。」 尼克的模樣讓人好擔心。 「小舞。」莉亞輕喚,棕眸是看著她的,但又像是透過她在看什麼人一樣。 「嗯,你覺得時雨還需要什麼?!」舞羽忍住想哭的衝動笑問,自從認識霧澤那混球後她變得易感了。 「時雨是不是沒有處方箋就會死?」莉亞好像很累地將眸子合上,又張開,緩慢得像是虛擬實境的程式運作過度會出現的慢動作。 「愈早拿到愈好,時雨發病已有一段時間,他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舞羽不想欺騙她。 「奇跡……」莉亞喃喃重複著這個字詞。 「尼克?」舞羽憂心的嗓著。 不是這個聲音,呼喚她尼克的不是這個聲音,還要更低沉、更溫柔一點,還要滲入一點壓抑的依戀、還要有一點冷淡……是她真正的名字,她才會有歸屬感,才能放下心,才會不再戒慎恐懼,才不覺得自己是孤單的,不覺得自己是獨自在與過去奮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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