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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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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深夜,闡黑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在靜謐的房內。 綠川時雨倏然自夢中清醒,冰藍色的眸子在黑暗裡隱隱閃著妖異的光芒,長及眼下的劉海沾上了額前冒出的汗珠。 夢?他自問。 是了,是夢。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這證明他還活著,還沒有死,還好端端的在這兒。 他合了合眼,深吸口氣,感覺适才因缺氧而壓縮的肺因吸人足量的氧氣而舒緩。 他潤潤唇,手指爬了爬旁分的黑髮,不經意地碰觸到額前的痕跡,指尖撫上額上的傷疤,早已結痂癒合的傷如今觸來,仍隱隱作痛。 他永遠記得額上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背叛的痕跡,烙在額間也烙進心房,永遠不會消失。 他曾以為他就這麼失去生命,完全沒有道理的死去,卻沒想到他會活下來,在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地方,與另一群人共同生活。 房門無聲無息的滑開,綠川時雨的反應是立刻的,取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槍指著門口,神情充滿警戒與防備。 「時雨,你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放鬆呀!」一名長髮男子站在背光的房門口,嘴角噙著微笑,冰藍色的眼眸發亮,不,發亮的不只是他的眸子,還有他那頭似白雪的銀髮。 「心宇?」綠川時雨皺起眉頭,他就算是睡也是淺眠,不會有熟睡的情形,這是多年的訓練,也是一種自我防護。 他放下槍,輕觸下床頭的控制裝置,霎時房內大放光明。 心下冒出疑問,心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而且難得的沒有見到如影隨行的羽柴揚雨。 似猜透綠川時而心思地一笑,淩心宇往前一步,房門在他身後合上。 「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連揚雨也瞞著?這太詭異了。綠川時雨打量著他,想從他臉上探出些什麼來。 「心宇?」綠川時雨微眯起冰藍眸子,心宇身上散發的死亡氣息太濃烈,濃烈到他感受不到微笑著的心宇的存在,即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答應我,別讓任何人得知我們的談話。」心宇飄忽一笑,俊美猶若神只的臉龐有著沉靜的表情,卻有著更多的死寂。 「我答應你。」綠川時雨套上上衣,下床,來到房閒置有桌椅的另一頭。「想喝點什麼?」 「白開水。」心宇走路像無聲的貓,連聲音也不具有實質感。 綠川時雨頸背的寒毛聳立,忍不住回頭看看心宇,確定他仍在後才倒了杯白開水給他,同時為自己斟了杯伏特加。 「找我有什麼事?」他坐到心宇面前問道。 「如果有個萬一,你能接替我照顧其他人嗎?」 聞言,綠川時雨眉頭更加的聚攏,他覺得自己聽到笑話。 「心頂不是笑話。」心宇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冰藍眸一裘卻有著強烈的堅泱。「我也許會是我們之中第一個嘗到冰棺滋味的人。」 「什麼?!」綠川時雨握杯的手差點鬆開,冰冷的俊顏佈滿震驚。 怎麼會?就算心宇身子骨不好,但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會是心宇先發病啊! 「我會是我們之中第一個發病躺人冰棺的人。」這回心宇用的是肯定無比的語氣。 「怎麼會?」饒是如綠川時雨這般冷靜的人,乍聽到心宇的宣告也會受到驚嚇。 他們七個人,都有三十歲大限,其中以心宇年齡最長,但也才二十八歲,還有兩年的時間,難道這兩年中還研發不出什麼救命方法嗎? 怎麼心宇可以如此鎮定,如此輕易便說出自己的大限已至? 「不必質疑,我就是知道。」心宇伸手握住杯子,卻因顫抖得太厲害,以至於一碰到杯子,杯子便往地上倒去。 綠川時雨手一伸,杯子便停在半空中,漸漸地飄回桌子,「喀」的一聲輕響,它安穩的落在桌面上,杯內的水沒有灑出半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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