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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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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還有電影都那樣演,人流太多血就會死掉,怎麼辦?怎麼辦? 辛濟清壓住她出血的傷口,卻怎麼也抑制不住更多的血流出。 他面無表情,但全身都在發抖,不知如何是好,心緒大亂的他,腦中只有一個清楚不過的念頭——不能讓水水死! 「別死……」他喘著氣,胸口的壓力大到他無法承受,卻真實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跳動急遽,腦子亂烘烘的像有人在裡頭放了個炸彈一樣。 不能死,你不能死,不能死…… 血,似涓流,緩緩自水傾染體內流出,將辛濟清的衣衫浸染成一大片的殷紅…… 雪,似雨絲,緩緩白天空落下,覆蓋住一切…… 「怎麼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現在竟然出了車禍。 失蹤一年的水傾染,在他們的追蹤之下終是找著,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們不適合留在這兒,先回去跟老闆報告吧!」 「好。」原本想捉水傾染的人全上了車,快速離開現場,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們。 一如他們來時的突兀。 「情況如何?」凡恩的聲音在喧鬧不已的急診室的長廊外響起,像一記響鐘,拉回陷入迷亂境地的辛濟清。 辛濟清身子一震,爾後是劇烈的顫抖,像是在寒風中抖動的枝葉,沾血的面容掩不住驚惶的慘白。 「凡恩?」他低喚,六神無主的。 「嗯,小耀有Sunny陪著,你放心。」凡恩站在他面前,無視於醫院的規定點了兩根煙。將其中一根遞到辛濟清面前。 辛濟清瞪著那根煙,久久才伸出顫抖不已的手去接,將之湊到發顫的嘴邊狠狠吸上一口,換來胸腔的劇烈咳嗽。 「我以為我在做夢……做一場惡夢……」辛濟清一人單獨坐在急診室外頭,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 醫院的人每一張面孑L都在他眼前飄來飄去,像一張又一張曝光過度的相片,不像真人。 「水水……水水她……她的身體好冰冷……我幾乎以為她是洋娃娃……我… …」辛濟清看著自己染血的雙手,深深為自己的無能而懊悔自責。「為什麼我要丟下他們兩個人?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他跟著他們去買巧克力就好了……就好了……那他就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意外發生,而無法做任何事…… 「不是你的錯。」凡恩拍拍他的肩膀,輕道。「那是場意外。」 「凡恩……」辛濟清抬起教迷惘佔據的臉,「我來不及……來不及跟水水說我的決定……」 「等她清醒會有機會的。」凡恩平靜的聲音像固若金湯的燈塔,為辛濟清掙回一絲理智。 「她會沒事嗎?」辛濟清被恐懼捉住不放,滿心滿眼想的全是水傾染全身染血的畫面,「她不能死……不能死……她失蹤沒關係……但是不能死……死了就永遠見不到面……我不要……不要!」 他受不了!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水傾染的痛苦,這一次,這一次他會跟著水傾染去也不願意留在沒有她的世界呼吸,他會崩潰! 「阿濟,阿水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凡恩就知道,一旦水傾染再出什麼事,辛濟清一定會一蹶不振。 水傾染之於他,就像水之于魚,辛濟清能撐過這六年抱著就是一絲微乎其微的希望,連認屍的舉動都是在確定她生存的機率。 好不容易找回她,因愛太深而恨太深才會對她又冷又熱,現在他終於敢放開膽去接受她,卻又發生這種事…… 「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凡恩,我……我好後悔……」辛濟清將臉埋進雙掌裡,低低切切的訴說他未竟的懊喪。 「愛情,為什麼不能簡單一點呢?」凡恩輕問,但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他輕歎口氣,叼著煙揪住辛濟清的衣領,狠狠賞他一拳,「哐」的一聲,眼鏡和辛濟清都被凡恩打跌倒在地,看起來更加的狼狽。 「清醒些沒?像個娘兒們哭哭啼啼的可不像你,阿水人還在裡頭,你別被自己先打敗。」凡恩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地的辛濟清,藍眸流轉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你的拳頭真夠力。」辛濟清拾起眼鏡重新戴上,握住凡恩在自己爬起時伸出的援手,感覺頭暈目眩,嘴角麻辣刺痛,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嘴巴破了。」 「給你一拳總比看到你剛剛那樣子來得好。」凡恩露出粲粲笑容,「不過我好久沒打人了,手好痛。」 「活該。」他明白凡恩用的是最直接且有效率的方法讓他清醒,「謝謝你。」 「兄弟,別客氣。」凡恩朗笑,「要是你有什麼二長兩短,傷心的人會很多哦!」 辛濟清微微一笑,但笑意沒有到達眼裡,「我知道。」 他轉頭看向急診室裡的水傾染,眼眸幻化著不定的流光;凡恩靜靜在一旁守著,衷心希望摯友這回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不起,老闆!」 「先是讓她逃了一年多才通知我,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老闆嗎?」 「老闆,我們是想說找到她才……」 「這樣就可以掩蓋你們看守不力的事實是不是?」 「老闆……」 「六年了,前幾年你們可是守得連一絲縫隙也沒有,卻在一年前讓她給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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