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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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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道:「被雷打到。」 「亞瑟·辛克裡。」封靖江的口氣充滿危險。 亞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你會知道就是她,就是她可以跟你共度一生,其他人都不行。這種情況有點像裝了避雷針,仍是被雷打中一樣,很難解釋,也很難用科學方法分析。」 「哦……」封靖江漫應一聲,陷入深沉思考,從他變幻不定的神情看來,他的迷惘還未找到出口。 亞瑟很是欣慰地看著封靖江茫然的模樣——他總算開始像個人了。 辛芥藍抬起埋首於文件中的頭,聽到「喀」的一聲輕響,後頸馬上有一股鈍痛蔓延。 「啊。」辛芥藍低叫一聲,嗓音飽含倦意。她緩慢地轉動頸子,又是「喀」的一聲,方才的不適稍稍解除,然而鈍痛卻仍殘留。 她按住肩動了動,垂著頭兒,逸出一聲輕歎。 「十二點了……」辛芥藍皺起眉頭,看著腕表顯示的時間,環視空蕩蕩的辦公室,不知不覺競只剩下她一人。她端正坐姿,統整著桌上淩亂的文件,將之一一分類,預備隔日上班之時交予因封靖江出差而前來支援處理並讓事宜的特助Dean。 Armani的香氣自腕間散出,隨著手的動作飄繞於鼻息間,她不由得想起另一個與她使用相同牌子香水的男人,即使香味與名稱皆不相同,但當她想起那個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氣時,內心依然蠢動。 那個男人在她出院第三天便前往美國出差開會,為期一周。本以為她就此自由,沒想到那個男人嫌電話費不用錢似的,每天照三餐外加消夜打電話給她,就為了問她是否有正常用餐。 他快逼瘋她了! 即使沒見面、即使他遠在美國,可他卻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的生活,這種恐怖的緊迫盯人法,都只是因為他受了她那不負責任的表哥之托! 她該對他吼句「不自由,毋寧死!」的名言,但她竟然遲遲未行動…… 分明他只是一個為行李箱取名字、因為水泱奇的託付而天天打國際電話的笨蛋,可是,兩天沒接到他的奪命連環Call,心底突覺一陣奇異的搔癢。 「他已經兩天沒有打電話來了,我耳根清淨了兩天,可是……』辛芥藍停止整理文件的動作,眼眸無焦距地凝視遠方。 明明才見沒幾次面、認識沒多久;明明每次見面都以吵架收場,卻在他莫名其妙沒打電話來後,感覺悵然所失。 「我現在該做的事不是發呆,而是整理文件。」辛芥藍低聲自語,繼續工作,然而很快的她又再次停下動作,盯著電話發愣。 辛芥藍發現自己竟然想他比想那遠在新加坡水深火熱沒良心的表哥多。 「大概是他的惡形惡狀深烙我心,才會這樣吧……」辛芥藍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思想找了個藉口。「就是這樣,一定是反作用,我才會一直想他。」 她不想承認封靖江已在自己的生活中佔有一席之地,如此快速的佔有率讓她心慌意亂,甚至害怕,以往她的生活單純,心思僅系於公司、自己的小公寓、新加坡的老家和紐約的兄長,可是……青江菜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有的規律,讓她不知如何自處,好似自拿錯行李後,便開始了一連串脫軌事件,至今仍未回復,她的生活好像會一直這麼傾斜下去,再也回不到原狀似的。 「我不該一直想他,這樣是不對的……」 刺耳鈴聲突兀地響起劃破寂靜,讓陷入沉思的辛芥藍驚跳起來,無數個念頭閃過腦袋,都是一些她今天只吃了早餐、空腹喝了一大壺咖啡、吞了兩顆胃藥……等等的「危險事蹟」。 不停作響的電話鈴聲再次叫醒她,她先是反射性地拿起桌上話筒,卻發現話筒裡的聲音呈未通話狀態,但電話的鈴聲仍然響個不停,於是她翻動自己的皮包,找出手機。 手機螢幕上沒有Show出任何號碼,但來人實在太有耐心了,害得辛芥藍不接都覺得不好意思,才要按下通話鍵,鈴聲突然停止。 「唉。」辛芥藍的歎息未停,鈴聲又起,這回只響丁兩聲她即接起,「喂?」 「你搞什麼鬼?那麼久才接電話。」話筒那頭傳來缺席兩天的男人的聲音。 「你哪位啊,是不是打錯了?」辛芥藍聽出他的聲音,沒好氣的回道,高懸心頭的大石卻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安放,唇角無意識地微揚,連回話的聲音都與這兩天的無精打采迥異。 「芥藍菜,你忘性可真大。」封靖江的聲音在話筒那端聽來有些不真切。 「哦,原來是青江菜啊,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辛芥藍不記得自己跟他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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