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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下班的時候遇到一點狀況,所以遲了。」君樵趁紅燈的時候開口。

  「哦?」穎豪微挑起眉,他不是不相信君樵的話,而是不相信事情只有她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

  「嗯。」君樵捉著自己的右手,下意誠的壓著,她輕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呻吟。

  穎豪注意到君樵的怪異舉動,發現她的薄外套右手臂有些髒污,一經確認那是血後連忙將車子停在路旁,拉過君樵的右手。

  「你停下……哎喲!」君樵還搞不清楚狀況就因為穎豪拉住她受傷的右手扯動到傷口而痛叫一聲。

  「對不起!」穎豪心疼的放鬆力道,巡視君樵蒼白若雪的容顏。「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君樵心頭一悶,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卻因為穎豪關懷備至的詢問而鼻酸。

  「只是有點撞到而已。」

  「沒事?!」穎豪怪叫,不由分說的脫下君樵的外套,倒吸一口氣,大吼:「這樣還叫沒事?!而且這分明就是刀傷!風君樵,你是不是該去配副眼鏡了!」

  一道又深又長、血流不止的傷痕怵目驚心的「展現」在穎豪面前,他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整個胸口像塞滿了什麼無可宣洩的怒氣和痛苦,而君樵竟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說沒事。

  君樵抿緊唇,覺得自己被罵得很無辜,生平頭一次覺得自己很脆弱,脆弱到需要一個有力的臂膀扶持她。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穎豪用君樵的外套迅速為她包紮,一邊放輕語氣問道。

  「沒什麼啦!」君樵費了好大的動克制自己的淚奪眶而出。

  穎豪見狀,握住方向盤的力道加重,他盯著前方試圖壓下過於激動的心緒,然後,他重新發動車子,「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君樵聞言抬首,便生生的將淚逼回肚裡,穎豪似乎在生氣。

  三十分鐘後「傷痕很深,不過幸好沒傷到神經。」醫生皺眉看著君樵的傷口,君樵沒受傷的左手不自覺的緊捉著站在一旁的穎豪的手,先前不覺得痛,現在她開始覺得傷口痛了起來,穎豪見狀將另一隻手覆上她的。

  「醫生,會留下疤痕嗎?」穎豪關切的問。

  「要看傷口復原的程度。我要打麻醉針了,你可以閉上眼睛不看。」醫生拿起已注入麻醉藥的針筒,輕輕推動活塞,將空氣擠出。

  君樵看眼醫生用的分量,面無表情的說:「你最好加重分量。」那一點點麻醉劑量是麻醉不了她的。

  「咦?」醫生有些訝異地望著君樵。

  「你最好加重分量,我可不想你縫到一半因麻醉藥效褪去而疼死我。」君樵心情不佳的警告。

  醫生為君樵無意間露出的威嚴折服,連忙加重麻醉藥的劑量。

  君樵只感覺到一陣刺痛,然後一股麻痹感自針筒注射的地方蔓延整個右下臂,再看著醫生拿著線開始縫她的傷口,穎豪看不過去的掩住君樵的視線,不讓她看,君樵任穎豪將她攬入懷。

  傷口一共縫了二十針,醫生將君樵的手包紮好後,一邊拿三角巾為君樵的右手固定,同時叮嚀道:「不要碰到水,儘量讓右手休息,明天再來換藥。」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穎豪的手搭在君樵肩上,同醫生道謝。

  「哪兒的話!」醫生目送他們離開。

  穎豪一上車就面對君樵,等著她給他一個解釋。

  君樵不自在的抬眼望著穎豪,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她不想說。

  「君樵,我在等你開口。」穎豪柔聲道,他看得出君樵有點不知所措。

  「我……我還沒整理好。」君樵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擁有清揚那種令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打哈哈本事。

  「沒關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穎豪微微一笑鼓勵她。

  君樵無可奈何的歎口氣,說:「真的沒什麼啦!」

  「你不想告訴我對不對?」穎豪看得出君樵並不想說明整件事情。

  君樵保持沉默。

  「君樵,我關心你,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這樣我完全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我會很擔心的。」穎豪抬起她低垂的容顏,憂心忡忡的說。「你這樣讓我很無所適從,你知道嗎?」

  他不知該責備君樵好,還是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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