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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師父,你冷靜一點,反正你早晚得和顏小姐分手的,不如就趁現在吧!就算你能把船停住,顏小姐也不會再上船的。」

  阿布說的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道理?谷雲揚回想著阿布的話,一邊注視著顏晨曦愈來愈小的身影。

  顏晨曦也回視著他,突然,她扯下胸前的幸運彩帶連同心形墜子,趁還看得到谷雲揚時,當著他的面拋入大海。

  「該死的!她這麼做表示什麼?」穀雲揚低吼。

  「師父,表示你們結束了。」阿布理所當然地回道。

  穀雲揚愣在當場,久久無法言語……

  半年後——

  咕、咕咕——

  鬧鐘響起,顏晨曦連個懶腰都沒伸,便立刻翻身下床。

  今天是她考檢察官的日子,她的心情是既興奮又緊張。

  梳洗完畢、換好衣服,她抓起背包信心滿滿的走出家門。

  走下公寓樓梯,她先打開一樓大門,接著將她停放在樓梯間的腳踏車牽了出來,準備關上公寓的大門。

  「顏小姐,早。」

  突如其來在她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的背脊瞬間泛涼,涼到她微微發抖。

  她要逃,她在內心告訴自己。可是公寓的門在剛剛驚嚇時被她拉上,要打開還得從背包裡掏鑰匙,她該怎麼辦?

  「顏小姐,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可是我跟你保證,不是我師父叫我來的,是我自己的意思。」

  來的人原來是阿布。

  她一聽,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許多,緩緩的轉過身,「不是你師父叫你來的,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是想請顏小姐和我到拉斯維加斯一趟。」

  「和你去那裡做什麼?」顏晨曦不解。

  「師父他不能再輸下去了,他和辜鵬重新開牌的時間也到了,你一定得跟我去救他。」阿布急切的說著。

  阿布的這一番話,顏晨曦聽得莫名其妙。「你要我跟你去救他什麼?」

  「救他不要再輸了。顏小姐,麻煩你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必須出發,否則會來不及的。」

  「阿布,你師父輸贏關我什麼事,而且我更不可能跟你到什麼拉斯維加斯,我今天還要考檢察官。」她邊說邊牽起腳踏車就要走人。

  阿布連忙伸手擋住她。

  「顏小姐,考檢察官不重要,師父真的快要輸慘了,他再輸下去,神賭穀門就會變成歷史名詞了。」

  「阿布,對我來說,再也沒有比考檢察官更重要的事了。你師父愛賭,那是他的事。你以為我勸他不要賭,他就會不賭嗎?再說,我躲他都來不及了,我怎麼可能自動去見他,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給了他報復我的機會?也許你小師姑或許勸得動他。」

  「顏小姐,我要你去救師父,不是要你去勸他不要賭了,而是要你去……」阿布頓了一下,決心把穀雲揚的尊嚴豁了出去。「要你去醫治我師父為你害的相思病,讓他能集中精神。」

  其實,他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會飛來臺灣找顏晨曦,早就已經打算把穀雲揚的尊嚴給豁出去了。

  他師父都已經輸成那樣,若再不扳回一城,也是一樣沒尊嚴。他才會在無可奈何之下,決定來找顏晨曦去救他。

  穀雲揚為她犯相思病?顏晨曦聽了,沒有如阿布意料中的感動,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阿布,你不要笑死我了,你說你師父為誰犯相思?」

  「顏小姐,我師父真的是為你。」阿布一本正經的回道,接著他從口袋取出那條顏晨曦丟掉的項鍊,在她面前晃著。

  顏晨曦頓時收了笑,「我不是把它丟了嗎?」

  「師父命人下海去找回來的。」

  顏晨曦注視著在她眼前微微晃著的幸運彩帶和心形墜子,心情是五味雜陳,複雜到了極點。

  「阿布,請你讓讓,我考試要遲到了。」她一時無法明白穀雲揚為什麼要把項鍊找回來,可她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考檢察官。

  「顏小姐,我知道一下子要你相信師父對你一往情深是不可能的,你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可以從頭到尾說給你聽。」

  顏晨曦沉默不語,但也沒拒絕。

  阿布便開始娓娓道來,「師父在那次車禍第一眼見到你之後就對你動心了,他透過小師姑要找你……」

  穀雲揚這半年來確實輸得好慘。

  他和辜鵬的比賽在進行三場之後,谷雲揚連輸二場,一場險勝。阿布知道是因為他的心情受到顏晨曦離去的影響,於是他便以他師父身體不適為由喊停封牌,並約定半年後再開牌繼續對賭。

  而今晚,就是重新開牌的日子。

  谷雲揚和辜鵬的對賭情況被傳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不佳,所以在這半年來,想乘機佔便宜的全都上門找穀雲揚對賭,礙于神賭谷門的名聲,穀雲揚無法拒絕,也因此開始了他逢賭必輸的慘況。

  顏晨曦在聽完了阿布所說的話,再從阿布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看來,她判斷阿布沒說謊,所以她毅然決然放棄了檢察官的考試,和阿布一起來到拉斯維加斯。

  原來谷雲揚寧可放棄她也放不下他自以為是的尊嚴,而她不知道自己為他放棄了檢察官的考試到底值不值得。但當她在瞭解到穀雲揚也對她有感情之後,她根本無法置他於不顧。

  「顏小姐,快一點,重新開牌的時間到了。」阿布領著顏晨曦進入賭城,快步朝穀雲揚和辜鵬對賭的場子走去。

  「阿布,你有沒有想過?你師父看到我之後可能會輸得更慘?」顏晨曦擔憂地道。

  很多事都是一體兩面的,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太興奮也會影響情緒。

  「顏小姐,你人既然都來了,當然也想看到師父贏對不對?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想辦法穩住師父的心情。」

  「這要怎麼做啊?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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