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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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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刻,他感覺世界有片刻停止運轉,不誇張,心頭冒出這樣浪漫想法,她的視線好像有溫度,裡面藏的片片害羞,讓他莫名其妙感動著。 愛情的發生,很理所當然。 他走向她,看她仰頭看他,那雙美麗的眼睛眨呀眨,她看起來無邪,眼睛閃著純真,她像個女孩,面對他逼近的懾人魅力無從反應,結巴道:“真的……很謝謝,我好像給你添麻煩——” 她的話語,斷了。 因為他忽然湊過來,接近的男性臉龐,神色認真,他彎身,很近很近的看著她,停留了幾秒鐘,夏茵感覺自己一陣心悸,被他的眼色震住,不敢再說話,只是定定地回視他…… 然後,薛守栩抓住她肩膀,她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他就堵住她的嘴。 薛守栩吻了她。 夏茵感覺肩上的大手抓得很緊,好像怕她會逃跑似的,這樣強悍的鎖住她,她閉上眼睛,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跳動。 他很熱情,不是淺嘗即止的吻,而是充滿侵略性的,將夏茵制伏。 薛守栩將她壓在牆上,身體貼近她,夏茵在急促熱吻間驚呼,他的身體熨上她,一如他濕暖的唇與舌,狠狠地侵略她。 是一種情難自禁的情緒,促使薛守栩吻了她,他不後悔,這滋味這樣美妙,哪可能後悔?他要的,就會追尋,有天定會得到。 他吻夏茵,不是強迫,而是試探水溫,如果她不要他,她會推開他—— 可是她沒有,幸好她沒有,他獲得鼓勵,大手摸上她纖腰,撫上線條優美的背,滑上她纖細的頸,最後,停在觸感滑嫩的臉頰上。 他捧著她的臉,深吻她,感覺彼此急促的呼吸,那瞬間好像什麼都停止,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很多念頭拋到九霄雲外,他嘗到歡愉,只一個吻,夏茵就能讓他覺得滿足。 這是多奇妙的體驗,一個吻,就是圓滿,又好像不夠圓滿,薛守栩想著,夠了夠了,可是又想著,想要更多…… 好久好久以後,薛守栩鬆開她,愉悅地看見她方寸大亂,他用醞滿情欲的眸,赤裸裸地看著她。 夏茵不禁喘息,覺得自己好像在他眼神裡赤裸了,可是卻不覺被侵犯,只是想再窩到他懷裡,感覺他所有。 這想法,令她紅了臉。 她呆呆地望著他,心頭亂七八糟。 薛守栩笑了,這笑容在她眼中充滿太多太多魅力,她眨眨眼睛,聽見他說:“明天我來接你。” 他說完就離開了,穿著那件濕透的褲子。 夏茵聽見他下樓的聲音,才回過神,沖到窗戶邊往下看。 不久,等到他出了公寓,高大身體再次涉水前進,她怔怔望著,忽然他回頭,準確對上她偷看的眼睛,然後,他笑了。 她忽然想問他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他朝她揮揮手,陽光笑容跟身下髒水形成對比。 夏茵不自覺也舉手,朝他揮了揮,唇邊,勾起笑意。 他漸漸走出她的視野,她一直目送他,直到他消失在某處,才雙腳一軟,靠著窗戶,覺得呼吸急促。 向來思緒清明的大腦,好像成了一堆漿糊,有幾分鐘,夏茵只是發著呆,腦中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他……吻她? 為什麼? 食指摸上唇瓣,上頭好像還有剛剛纏吻的溫度,她眼色迷蒙,在心中對自己坦白,是,她喜歡這個吻,很喜歡很喜歡,那種跟他之間沒有空隙的接觸,像在心中投入一注溫暖,她感覺心中的湖正沸騰著,久久不退。 這晚,夏茵睡不著。 她失眠得很徹底,翻來覆去,平靜不下來,從小到大,不是沒有人追求,但她已經習慣拒絕別人,怕碰觸愛情。 因為家庭關係,她不敢期望,有段時候,還覺得自己可能很討人厭,飄飄忽忽地,找不到歸處,所以她怕自己真正跟誰交往了,擁有了歸處,卻有天又忽然失去。 她很患得患失,開始習慣不碰觸感情,二十七年來的感情世界,她交了白卷。 可是這回,薛守栩讓她平靜不下來。 很想哭很想哭,因為心裡很在乎,想要擁抱他,卻又習慣性的防衛自己,她身體裡有百分之七十的理性,薛守栩總能輕易激發她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感性,讓夏茵覺得自己不是自己。 抱緊棉被,她在黑暗裡,忽然很寂寞。 頭一次,覺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好像缺了一角,有沒有誰,幫她補上那一角? 早晨,鳥聲啾啾。 一夜無眠的夏茵,在七點半走出老公寓。 淹水已退,留下一片狼藉,垃圾曬在陽光下,路樹看起來很疲憊,今天熱得連風也沒有。 夏茵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心裡還記著薛守栩昨天說要來接她,可是他沒說哪時候來,所以她如果等,就顯得太笨太傻太在意,顯得她太在乎。 一如往常,她走向巷口,準備搭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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