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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所以你現在是逼我同意了?」知子莫若父,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他這個兒子認准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兒臣不敢。」齊袁林嘴上說著不敢,但卻是直直的看向太上皇,毫不避諱其怒氣衝衝的眼神。

  「你不敢,這天底下哪有你不敢的事兒!好,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看著辦,那丫頭也好,滿朝文武也罷,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還有,不用再讓阿二、阿三去我那傳話了,你的這些破事兒我懶得聽。」太上皇拂了拂衣袖,起身邁開步子走出寢殿,「外戚專權的老路,你萬不可再走一次。」說完便離開了寢殿。

  「是!」齊袁林恭敬的說道。

  皇帝帶了個女人回宮,還親自從馬車上抱入寢殿。關於皇帝的婚事,宮裡、宮外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這個消息馬上就從宮裡傳了出去,關於這個神秘女人的身分,不出三天便被查了出來。隨州城的女捕快、隨州茶商陸家的女兒,還是陸家大房抱養的女兒。

  「陛下,宰相大人還有幾位尚書大人跑到太上皇那兒去了。」年輕的公公一邊幫著齊袁林研墨,一邊彙報道。

  「還是關於立後的事?」齊袁林寫了個大大的忍字,眼裡帶著笑意,讓人猜不透心思。

  「陛下英明,找到太上皇那兒的,除了陛下的婚事還能是什麼。」年輕的公公回話道。

  「父皇怎麼說?」

  「太上皇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想過兩天清閒日子,指著宰相大人的鼻子罵,是不是想逼死他,讓他們有什麼事來找您,別去煩他。」年輕公公繪聲繪色的描繪道。

  「讓他們去觸父皇的楣頭,也好,省得朕罵人了。那丫頭的身世,他們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各位大人對這事兒還真都挺上心,壓箱底的人脈、手段都用出來了,明兒個早朝估計就有大人該向陛下諫言了。」年輕公公是齊袁林的心腹,文武百官的風吹草動都由他向齊袁林彙報。

  「不會這麼快,他們還要去趟隨州見過陸家人,才會到朕這。」

  「陛下諭旨,慶國公問斬前,文武百官一律不得出京,各位大人們只怕是分身乏術啊。」年輕公公看著齊袁林又寫了一個大大的破字,笑呵呵的說道。

  「隨州那邊的人都安排好了嗎?」齊袁林筆鋒一轉,快速收筆,看著紙上的忍字和破字,輕言問道。

  「陛下放心,雲初公子坐鎮,保准各位大人的心腹們進不了隨州城。」

  齊袁林的手指敲著桌面,望了眼窗外的藍天,「溫言到哪兒了?」

  「已入境南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出雙簧戲,朕是準備好了,就看各位大人的了。對了,官驛那邊多派人手,要是有人敢打那丫頭的主意……」齊袁林笑著抬手抹了下脖子。

  年輕公公馬上恭敬的彎腰低頭,「陛下放心,都安排好了,阿二、阿三都在那,全是暗衛中的高手。」

  年輕公公在齊袁林還是皇子時便跟在他的身邊,他還從未見他們主子對誰這般上心過,主子算計的人無數,可是真正關心的人,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第十五章 陸知遙跑了

  入夜,陸知遙坐在窗邊發呆,小小的官驛,周圍遍佈高手無數,這些人難道都是沖著她來的?是他派來保護她的?陸知遙晃著腿,一邊飲酒一邊發呆。

  難道有人想要她的命?也對,皇后的位子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坐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落到她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頭上,想要她命的人應該數不勝數了吧。

  「阿二、阿三,出來喝杯酒吧。」陸知遙環顧四周,周圍太安靜了,沒有鳥叫、沒有蟬鳴,她武功雖是個半吊子,可是單憑多年的捕快經驗也知道,周圍的高手各個殺氣都很重。

  出面的是阿二,一身玄衣,手裡提著長劍,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陸知遙面前。

  「有人想要我的命?」她陸知遙的腦袋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我這腦袋值多少錢?」

  「無價。」阿二恭敬的避開了陸知遙遞過來的酒壺,這要是讓主子知道了,一頓板子肯定跑不了。

  陸知遙也不強人所難,「你們這陣仗太大了,大人和頭兒那兒我怕是要瞞不住了。」這幾天,頭兒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像是有話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大人也是,一天敲她房門三次,每次都不說正經事,「你們這天天圍著我轉,什麼時候是個頭。」

  以前都是陸知遙保護別人,現在倒好,她成了被保護的人,真不習慣。

  「等陸捕快入宮就好了。」阿二挺喜歡陸知遙爽快性子的,她要是能進後宮當主子,他第一個舉手同意。

  陸知遙呵呵的乾笑兩聲,飲了一大口酒,入了宮,那就是和齊袁林成婚,他們這門親事,不知有多少反對的人呢,光想想就覺得頭疼。

  「阿二,皇宮的宮牆你能翻過去不?」

  阿二被問得一愣,緩了好一會,「還行,經常翻。」他們暗衛執行的都是皇帝的密令,平日裡進皇宮,能翻牆就絕不走正門。

  「那……你有沒有收徒的打算啊,就比如我,我天資還算不錯,就是人懶了些,當年沒好好學輕功,皇宮的城牆實在有些高,我翻牆有些困難,你要不嫌棄就收了我這個徒弟,教教我輕功。」藝多不壓身,陸知遙後悔當年沒跟著師傅好好學輕功,現在臨時抱佛腳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阿二後退兩步,清了清嗓子,偷瞄陸知遙身後一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陸捕快出宮走正門就成,您有陛下給的令牌,沒人敢攔您。」

  陸知遙喝的酒有些多了,臉色微紅,帶著三分醉意,「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們主子那狐狸性子,要是哪天他生氣了把令牌收回去,那我不就不能從正門走了。這人啊,有備無患,左手令牌,右手翻牆,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候他想……」

  「想什麼?」身後男人從陰影中走出,笑著問道。

  陸捕快,您自求多福,我先走一步了呀。阿二不露聲色的消失在黑夜中,他早就察覺主子來了,在主子的婬威下,他還冒險沖陸捕快眨了下眼睛,奈何陸捕快完全沒察覺到危險。

  「想、想……」陸知遙是三分醉,但還有七分醒,這聲音,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男人的手臂攔住陸知遙的腰,將她從窗臺上帶了下來。

  「以前覺得你是小野貓,不要命的小野貓,怎麼來了京師倒成猴子了,上躥下跳的。」齊袁林接過陸知遙手上的酒囊,飲了一小口。

  她方才剛喝過一大口,酒囊上保不准還帶著她的口水呢,他也不嫌棄,陸知遙揉了揉眉心,「有陛下這麼比喻的嗎,人家姑娘都是比成花兒,您瞧瞧您這什麼小野貓、猴子,一點也不風雅。」陸知遙小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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