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夢南迪 > 花樣捕快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這麼快就要走嗎?」陸知遙愣了下神,要是日子差不多,他們會不會在路上遇見呢?自己去了京師能去找他嗎?

  「嗯,家裡有些事,來信催著讓我回去。不過你放心,收茶的事我已經交代人辦了,這宅子也不會退。」

  「嗯。」陸知遙點點頭,這宅子不退,黃家小子就有活幹,這是個好消息。

  「只是不知道陸爺是哪天走,不知臨別時還能不能見上陸爺一面。」齊袁林狀似傷感的說道。

  「那、那你明年還會來嗎?」宅子不退,應該明年還會來吧。

  「不會,京師的生意忙,隨州的事我會交代其他人打理。」齊袁林實話實說,一次出宮他父皇都氣得要命,明年要是再出宮,他估計得被老子打死不可。

  不會啊,那這次可能是他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陸知遙心裡有些惆悵。齊然是個好人,除了隱瞞自己的身分,其他都很照顧她,陸家的事他幫了很大的忙,要是光靠她自己肯定沒這麼容易。

  「好,那今晚我們不醉不歸,館子由齊公子隨便選,這次不省了。」總歸是最後一次了,她陸知遙就大方這一回好了。

  「哦?不醉不歸?說定了?」齊袁林饒有興趣地問道。

  「陸爺我說話算話。」陸知遙拍拍胸脯保證道。

  兩人在屋子裡聊了會兒,齊袁林又抽空打點了下生意上的事,時間過得很快,眼瞧著日頭漸落,齊袁林跟著陸知遙出了府,兩人下館子去了。

  另一邊的陸府,洛氏滿臉喜色,三房、四房在院子裡砸東西,她都懶得理會。

  「這天都要黑了,人怎麼還不回來?」洛氏在陸知遙的小院裡來回轉悠。

  「娘,你急什麼。」陸春香穿著一身明黃色衣裳,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看著母親一圈一圈的轉悠。

  「這丫頭就是野慣了,指不定又到哪兒瞎逛去了,一天天的不回家,你可別和她學,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模樣。」提起陸知遙,洛氏是又高興又生氣,高興的是陸知遙的親事終於有著落了,生氣的是見不著人。

  「娘,您淡定些,不就是徐家三公子同意親事了嗎,我姊離了他又不是嫁不出去,咱家這麼趕做什麼。」

  下午陸春香的爹帶來好消息,說徐孟然有意和陸知遙結親,這話一聽,洛氏便愣住了,這相親都過去好久了,徐家一直沒信,洛氏原本以為這事兒肯定是不成了,沒想到好事還真是接連不斷。

  「你懂什麼,少和你姊學得沒個正形,不等了,我去衙門找她去。」洛氏心急,再等下去她非得憋瘋不可。

  「娘,你幹什麼,衙門的人不知道姊是陸家……」陸春香急忙起身攔著。

  「我是去找人,又不是去吵架的,我、我就說我是知遙的家人怎麼了,他們又不認識我,我不給你姊找麻煩,你跟不跟我去?不跟我去,我自己去!」

  「我去、我去,娘,我和您去。」陸春香哪兒敢不去,她不去才更不放心。

  稍晚,一輛馬車停在衙門的後門,陸春香扶著洛氏下了車。洛氏在家裡說一不二,可是出了門,特別是來了衙門的地界,她身上的銳氣收了不少,倒是陸春香,四下瞧了會,瞧見兩名穿官服的捕快。

  「兩位官爺,敢問陸知遙陸捕快在嗎?」陸春香大大方方的上前問道。

  「陸爺?她不在衙門,她……您兩位是?」捕快將兩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依這兩人的穿著打扮,肯定是富貴人家的。

  「我們是陸捕快的親戚。」陸春香表明了身分。

  「啊,陸爺的親戚啊,陸爺她……」

  「她去緣來酒樓了,我瞧見她和齊管家一同進的門。」另一個捕快連忙說道。

  「齊、齊管家是哪位?」一直不吭聲的洛氏突然問道。

  「你們不知道嗎,齊管家是陸爺的意中人啊,他們倆前些日子還一起吃飯來著。」

  完了!陸春香偷瞄了一眼洛氏,只見洛氏面上陰晴不定。

  「多謝兩位官爺。」說完,陸春香連忙將洛氏扶上了馬車。

  「你聽見了嗎,聽見他說什麼了嗎?心上人?齊管家?哪兒跑出來的齊管家?石頭縫蹦出來的嗎?我怎麼不知道,你知道嗎?」洛氏一連串的問題劈頭蓋臉的砸向陸春香。

  「娘、娘冷靜,天地良心,女兒要是知道怎麼敢不告訴您。」姊,這次你自求多福吧,我是幫不了你了。

  「這丫頭出息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幾天就給我弄了個心上人出來!老袁,去緣來酒樓!」洛氏沖著外面的車夫吩咐道。

  「娘,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們先回去,等等姊姊……」陸春香試探的說道。

  「等?還等什麼等!我等不了,現在就去。」

  「是!」窗外傳來車夫的聲音。

  緣來酒樓包廂裡,陸知遙喝了口梅子酒,這裡最出名的就是羊肉火鍋,這次陸知遙可是下了血本點了一大桌的肉。

  兩人已經吃喝一陣了,陸知遙臉色微紅,「你家裡這麼著急催你回去做什麼?」她有些醉意,開口問道。

  「你猜猜看?」齊袁林給對面的人斟了酒,笑著問道。

  「我哪兒知道,怎麼猜?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二嬸嬸這幾年催我的無非就是婚姻大事。」對於催婚這點,陸知遙深有感歎。

  「猜得八九不離十。」齊袁林飲了杯酒,嘴角的笑容漸漸褪去,宮裡遞來的信確實和婚姻大事有關,文武百官又在催立後的事,父皇被催煩了,乾脆將摺子打包都給他快馬加鞭送到隨州來了,要怎麼處理,讓他自己看著辦。

  「可憐,你我同病相憐。」陸知遙伸長手臂拍了拍齊袁林的肩膀,「齊公子儀錶堂堂,又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不愁娶妻,不像我。」陸知遙想到了自己,長聲歎了口氣。

  「像你怎麼了?」

  「我二嬸嬸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將我嫁出去,不過每次相親人家都看不上我,我就不明白了,女兒家當捕快怎麼了,溫言溫大將軍也是女兒家,人家還官拜將軍呢,最後也照樣結親了,嫁的還是北離的宰相。

  「我南玄女人當將軍、女人入軍營、女人習武皆屬常事……若是非逼得我在大宅子裡,這親我寧願不結,還得和其他女人爭夫君的寵愛,與其這樣,我倒寧願一輩子當捕快。」陸知遙紅著臉打了個酒嗝,大聲說道。

  這丫頭難道還崇拜溫言不成?齊袁林略微有些頭疼。

  「陸爺,難道視溫將軍為榜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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