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孟樂姬 > 惡魔狩獵曲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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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給她,「心靖,你打開來看看。」 「這是什麼?」她上下轉動地觀看它。 魏承哲帶著神秘的微笑,「打開來就知道了。」 她一臉狐疑,緩緩拆除那藍色小盒子上頭的紅色緞帶。 她開啟後,只見微弱燈光下有兩條熠熠閃爍的項鍊,一條是心形,另一條則是圓形。 「哇……這好漂亮。」她興奮的盯著它們。 魏承哲很高興她會喜歡,「本來是打算明天給你一個驚喜的,不過現在我覺得更適合。」 他拿起心形的項鍊,往魏心靖的頸項戴上去,「你戴起來真好看。」 她低下頭,以手指輕撫著它,「承哲哥,我不能收下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誰說那是禮物?我給你的是一份勇氣。」他按住她的肩頭,「這份勇氣將會幫助你走出內心的傷痛,你相信我嗎?」 魏心靖含著淚點頭,「嗯,我相信你。」 「現在換你給我一份信心羅!」他指著另一條還放在盒子裡的項鍊。 她莞爾一笑,這才明白魏承哲的用意。 「這是我滿滿的信心,請笑納。」她細巧地為他戴上。 他們兩人同時笑出聲,在那些充滿著無奈和絕望的日子裡,他們成為彼此的心靈支柱。 曹子詡一臉無趣地挑著眉,「這就是那條項鍊所代表的意義?」 「是啊,所以它對我而言是很重要。」 魏心靖從他的懷裡起身,然後走到廚房,從冰箱取出果汁。一連串說了一堆往事,她感到有些口渴。 「那你可以繼續戴著,我又不會勉強你非得拿下來。」 搞什麼鬼!這根本就是魏承哲一廂情願的想法,那是完全不含男女情感的東西。可惡,居然還故意誤導他! 她坐回客廳的沙發,順便倒了一杯果汁給曹子詡,「但我更珍惜你給我的一切,何況我已經沒再做過那個惡夢了。」 他撇了撇嘴,「你那個承哲哥的東西,倒是比華佗神醫還行。」 隨即,魏心靖投給他一個大惑不解的表情,「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我哪有?」曹子詡連忙否認。 他怎麼能告訴她,因為自己一時的愚昧而受了魏承哲的挑撥,搞得他們才新婚就大吵一架? 「你的表情很奇怪。」她朝他逼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你別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好不好?」 「眼神別亂飄,看著我回答。」魏心靖道。 不是一直看著她嗎?……沒有嗎?曹子詡自問。 「誰教你老是承哲哥、承哲哥的喊,你有叫過我的名字嗎?」他負氣的說:「一次也沒有!」 魏心靖思索半晌,然後笑了出來,「你就為了這個原因吃醋啊?」 「那個書呆子哪配啊!?」話一出口,他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見過他嗎?」她驚訝地問。 「嗯。」他勉為其難地應了一聲。 「什麼時候?」她自從離開魏家後,也只有上次和魏承哲見了一次面而已,記得那次他送她回來時,也沒和曹子詡碰到面呀! 「我們結婚隔天,他有來找過你。」曹子詡坦白道。 「然後呢?」 曹子詡突然咧嘴一笑,「我跟他說你因為前一晚的賣力演出,所以還在補充體力。」 魏心靖瞬間漲紅了臉,「你真的這樣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他本來只是想和她開個小玩笑,沒想到見著她的反應卻覺得有些不高興。在他的認知裡,將這種情況解讀為——她很在乎魏承哲! 魏心靖愣住,接著萬念俱灰地道:「你教我以後如何面對承哲哥?」 「很簡單,眼不見為淨。」 那個魏承哲最好別再有臉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這次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了,尤其是他還為此挨了一巴掌! 魏心靖對於他的回答,先是驚訝地瞪大眼,然後生氣地咬著嘴唇。在曹子詡的生命之中,有太多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所以他完全不把她的羞怯看成是一樣重要的事情。 「你根本就不瞭解女人的矜持,何況對象還是她的兄長!」她氣呼呼地喊叫。 他嗤之以鼻。「只怕那傢伙不是那麼想的。」 「現在你連這件事也要和我吵嗎?」她抬起下顎迎向他。 下一秒,曹子詡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他的眼神改變了,「心靖,親愛的,對不起……」他溫柔地摩挲她的手臂,「我明知道你很在意差點被迫嫁給表哥的這件事,還拿這個來大做文章,原諒我好嗎?」 「我不懂,你不用和承哲哥去比較就已經贏了,還是你到現在仍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不是。」曹子詡急切地回答,然後煩躁地搔了搔頭發,「因為我很幼稚地嫉妒他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陪著你,還幫助你走出傷痛。」 頃刻間,魏心靖綻露了甜美的笑容,她無法再繼續生氣,這是她將自己盛放的愛情寄予在他身上的男人,也是一個曾經風流、傲慢,又目中無人的男人,現在他卻學會尊重她、包容她、在乎她…… 「不單只是因為他。」魏心靖意有所指地望著曹子詡,「無論當時留下再怎麼大的傷口,也總有癒合的一天。」 曹子詡很清楚她的意思,但他避開她的目光,「或許吧!」 很奇怪,這是他第一次仔細回想母親的容顏而不排斥。原來,他連她的長相都記不太清楚了,又如何談得上「恨」呢? 「你以為你恨她,其實只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魏心靖一眼就看穿他的思緒。 場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只見曹子詡的臉色愈來愈凝重,「親愛的,別把自已真的當成一個修女,而且我也沒打算要告解。」 魏心靖並沒有因為他冷峻的表情而退縮,她必須要先化解他心頭那把無形的鎖,才能夠真正的走進他那封閉已久的心靈世界裡。 「沒有眷戀、沒有怨恨、沒有感覺……才是最殘忍的事情。」她接著說:「事實上,你很害伯母親的身影隨著時光流逝,消失在你的回憶中。」 意外地,曹子詡這次沒有開口反駁,似乎是默認了她所說的話。 她將身子貼近曹子詡,然後抬起他的右手,順勢鑽進厚實的胸膛裡。 「明天是教堂做禮拜的日子,我們一起去好嗎?」她問。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色,然後垂首靠著魏心靖的額頭。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要答應你。」他在收緊手臂時說道。 曹子詡千般無奈的語氣,卻和他臉上浮起的笑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在一團和諧的氛圍之中,眾人結束了教堂例行的重要儀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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