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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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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他還是個溫柔的情人,而剛才卻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魏心靖帶著滿腹的委屈,獨自一人環顧四周。 他的房間很正常,沒有多餘的裝飾品,簡約、整潔,不同於客廳和她的房間。 穿回衣服後,魏心靖垂喪著臉,回到自己的寢室。 她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曹子詡在婚禮上給她的項鍊。他肯定很愛惜它,不僅僅沒有任何割痕,也沒有一絲氧化的現象,可見得他有做定期的保養。它真的很美,光澤閃耀……但那細長的銀面上頭,刻著一串英文字母,是「摯愛」。 這必定是某個深愛他的女人送的,而他也念念不忘,所以才會把它一直戴在身上。當魏心靖戴著它的時候,總像是不時殘忍地提醒自己,那不是她和他的愛情見證,而是屬於別人的。 她不會去質問他的過去,但她可以選擇避開傷痛……難道這也錯了嗎?這個房間和這條項鍊,都是為了某個人而存在的——不是她。 魏心靖的淚水湧出眼眶,儘管她曾經小心翼冀告誡自己不能愛上曹子詡,仍是無法對內心的情感說謊,就算他現在不會全心全意的愛上她,她也卑微的希望他能為她停留……上帝,別讓她的夢這麼快醒來。 但她知道昨晚曹子詡眼中的溫柔是屬於她,這就夠了。 驀地,魏心靖快步跑下樓,卻已經尋不到曹子詡的身影。 他離開了,就在新婚的第二天,把她一個人拋下了。 「是你,為什麼要捧著一束花?」魏心靖失望地道。 「我們見過面,我叫莫席。」莫席充滿笑意的說:「這是新婚賀禮,給美麗的新娘。」 「謝謝。」她有氣無力地接下。 為什麼魏心靖的臉上有著哀傷的表情?難道真如曹子詡所說,她一點也不想嫁給他?他還以為過了個幾天,曹子詡已經擺平這件事了。 他走進屋裡,四處張望,「曹子詡人呢?」 「他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啊?」莫席不解地問。 魏心靖走到廚房,將花束先放在水槽裡,然後再倒了兩杯水。 「前幾天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他沒說一聲就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已經三天了,曹子詡仍沒回到家裡,她不眠不休地等待,現在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離開她了。 「太不應該了!他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魏心靖低下頭,忍不住哽咽的說:「不……我也有不對。」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席所認識的曹子詡,既不是易怒的脾氣,也非衝動行事之人,這太不尋常了。 「因為我沒戴上他給我的項鍊。」 「項鍊?結婚不是要準備戒指嗎?他連這點禮數都不懂,你不戴也是應該的。」他為她打抱不平。 魏心靖搖搖頭,「不是這個原因。那晚決定的太倉促,所以來不及準備,那只是暫時的,我不怪他。」 「那你為什麼不戴?」莫席試探性地問:「你還是不想嫁他嗎?」 魏心靖若有所思地玩弄著自己的杯緣,紅著臉道:「剛開始是的,但面對他又有多少的女人可以堅持到最後?」 莫席微微一笑,他喜歡她的坦白,他也相信曹子詡是在乎她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真正動怒,但曹子詡卻為了魏心靖臭駡了他好幾次。在她不見的那個時刻,更是第一次感受到他情緒的慌亂。 「那又是為了什麼?」莫席冷靜的問。 「那條項鍊……是屬於別人的。」魏心靖難過的道。 「何以見得?」 「後面刻著「摯愛」兩個字,不可能是為我準備的。」 莫席皺起眉頭,如果曾經有過讓曹子詡動心的女人,他應該會知道,但這幾年來,曹子詡放浪的程度更在自己之上,也不曾從他口中聽見某個特定的女人名字……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指的項鍊,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條銀鏈?」 魏心靖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點點頭。 他恍然大悟,「你誤會了,那是曹子詡的母親在他小時候給他的。」 「母親?」她現在才想起來,從未聽過曹子詡談論他的家人。 「沒聽他說過吧?」莫席見了她的表情,決定說下去。 他開始巨細靡遺的陳述,雖然這是曹子詡心底無法癒合的傷口,但當他好不容易付出真心後,莫席不願意見到這段感情因為誤會無疾而終。 「曹子詡的確是憎恨自己的母親,但或許他其實和他的父親一樣……都在等她回頭。」莫席沉聲道。 魏心靖默默地流下眼淚,胸口有種難言的痛楚。原來,曹子詡一直留著這份傷痛的回憶……她卻無知地嘲諷他的行為,甚至不把他的真心當作一回事。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塊不想被觸碰的角落。」莫席安慰著她,「他願意將僅存的感情都交付于你,代表他想忘卻這段不堪往事……魏心靖,他是真的愛你。」 「但他從沒說過他愛我。」她嗚咽道。 「有些話不見得非要說出口,才感受得到。」他反問:「那你說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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