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璃 > 深閨烙痕 | 上頁 下頁 |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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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男孩咬咬唇。 小女孩挑釁地抱住女子的脖子挑撥離間。「娘,你別理哥哥,哥哥他最壞了,害人家冷得要死!」 「誰叫你玩方城輸我!」 小女孩一想起剛才的牌局就眼眶泛紅,咬唇不語,小男孩見她似乎有要哭的跡象,連忙改口。 「好好好,我不和你計較行了吧,拜託你別哭,你的哭聲像雞在叫,難聽死了,小心長大了沒人要。」 小女孩一聽長大可能會沒人要,連忙將快溢眶的淚水吸了回去。「我如果沒人要,哥哥你就要照顧我一輩子。」 小男孩無力地拍拍頭。「饒了我吧。」 女子搓揉小女孩發冷的手。「嬗兒你的手好冰,很冷是不是?」 小女孩可憐兮兮地點頭,似乎想引起同情。 「嘉兒,快帶妹進房裡去換個衣裳,烤個火,躲到被子裡去。」 「你真的很冷嗎?」小男孩畢竟是哥哥,一聽妹妹發冷,擔心地扯起眉頭,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回房去烤火。」 小男孩拉著小女孩往房裡去,替她換下濕淋淋的衣裳後,命令她躲到棉被裡去,小女孩很乖的躲了進去,稚氣地拉高被子。 「哥哥,我還是好冷。」小女孩臉上紅咚咚的。 「別吵,我在升火了。」小男孩笨手笨腳地將炭夾放進爐子裡,點火紙卷卻怎麼也打不燃。 「哥哥……」 「別吵!」他又試了幾次,依舊打不著,低頭仔細看了下,原來是剛才替妹妹換衣裳時,濕衣裳落在紙卷上頭,將紙卷弄濕了。 這下子紙卷點不著火……「小嬗,你在被子裡待好,我去找白蓮姊姊借點火紙卷,你別亂跑知道嗎!」他絲毫沒有停頓地沖了出去。 「笨哥哥……人家冷得要死……怎麼可能亂跑……」小女孩早已昏昏欲睡,嘴裡依舊喃喃自語。「笨哥哥……只愛白……蓮姊姊……笨哥哥……」 「我拜託你,請你來可不是看你端著這張臭臉的,來這兒就是要開心嘛,多少年前的事就把它忘了吧,天下女人何其多,再找就有了。」俊逸非凡的男子舉起酒杯仰頭而盡。 相較於他的洱泓自若,另一名男子可沒這麼輕鬆。無法梳解的眉頭依舊聚緊,握住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你的意思是說,沒了我也可以再找別的女人遞補羅?」身著素白衣裳的女子輕輕扯動唇角,毫不動氣地反問。 「話可不是這麼說,有哪個女人像你一樣,深得我心。」 女子笑著別開臉。「話可別說得太滿。」 「無懷,別再想著不存在的人了,你這樣只是困住自己而已。」 「我無法不想她。白天時我讓自己忙於雜事,忙得讓我沒有時間想她,但一到晚上,回到孤單的房裡,面對一室冷清,我的心裡又不知不覺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任無懷面對兀官濤。「我會想起她那張哀絕的容顏,我從未給過她好日子,打從她嫁給我就是個錯誤,我非得沒帶給她更好的生活,反而比她的爹娘更嫌棄她,我無法去想像自己是用了多無情的言語鞭撻她,徹底撕碎她的心。」 「可是她人都已經死了……」 「她在我心裡沒死,一輩子活著,直到我死了,她依舊陪著我。」 「你現在才說這種話有用嗎?」 任無懷驚訝地望著一旁的女子。 「她已經死了,你才說這些話,對她來說有何幫助?她依舊在活著的時候遭受痛苦,你現在說這些,她在地下不會比較好過。」女子冷冷淡淡地開口。 「你說得對。」任無懷仰頭喝盡杯中物。 門這時被撞了開來——「白蓮姊姊借我點火紙卷!」小男孩高舉手中已濕的點火紙卷叫囂。 「嘉兒?」白蓮奇怪這時候小男孩怎會來找她,這時應該是見客的時候,按規矩閒雜人可不能來的呀。 小男孩拉住白蓮的衣袖猛搖。「快快快!小嬗會冷,快點借我!」 兀官濤拿起小男孩手中的紙巷,皺起眉山仔細地打量小男孩。「無懷,你不覺得這小男孩和你很像嗎?」 經他這一說,任無懷只是淡淡地睨了眼,隨即又仰頭大口大口喝酒。 只是相像而已,不會是他的孩子,翩翩已經死了,懷著他的孩子墜崖而亡……思及此,任無懷更是傷痛,飲酒的速度加快。 「白蓮姊姊!」 「嘉兒,你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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