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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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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心平氣和的拿起酒杯啜飲。 小婢見酒杯空了,又立即幫他斟酒,「公子,你若是能與小姐結成連理,我想老爺一高興,說不定老爺的病會因此而好轉,小姐肩上的重擔也就可以卸下了。」 「莫伯父?」他想起莫揚的臉色多了分怪異的蒼白,「我倒看不出莫伯父他有病。」 小婢輕輕歎了口氣,「自從三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老爺的身體看似健壯,但其實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所以才將武館大大小小的事務都交給小姐一個人負責掌管。」 「你是說,現在武館的當家主人是你家小姐?!」這太讓人訝異了,他無法想像一個女人當家的畫面。 「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她笑臉盈盈,「我好像太多話了,要是小姐知道了,她會不高興。」 「等等。」聶磐石喚住急於離去的小婢,緩緩露出迷人的笑靨,「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不可以多說一點有關於你家小姐的事呢?」 不可否認的,剛剛她所說的幾句話已經挑起他的興趣,讓他很想知道莫千離究竟有何本事,以及有關她的一切。 「這個……」她顯得很為難,「公子,真是對不住,我想,我不應該太多話,要是被小姐知道,她會不高興,若公子你想知道有關小姐的事,你不妨直接問小姐本人。」 「你都已經透露一點消息了,你應該不會狠心的什麼都不告訴我吧?」他不以為意的綻放笑顏,迷人深邃的黑眸飄蕩著醉人的柔情。 刹那間,小婢的雙頰浮現兩朵紅雲,羞澀的視線垂下,「公……公子,我真的不能太多話,我只能說,小姐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好人,是她保護了武館不受到外來力量的侵略,也多虧有了小姐,武館才會不斷地茁壯。」 「是嗎?」莫千離當更有這麼厲害?此刻,他覺得莫千離就像個充滿謎團的女子,勾起他想一探究竟的念頭。 「是的,小姐是個大好人。」小婢的眼中顯現出崇拜光彩。 「只可惜她是個大醜女。」聶磐石輕輕一哼,「放下酒壺,去忙你的吧!」 「是。」小婢趕忙把酒壺放下,急忙的轉身離開。 瞥見小婢匆促離去的身影,聶磐石不由得皺眉,悶聲一嗤,「跑得這麼快,活像我是怪物似的。」 他一抬眼,這才發現原先在他四周布菜的僕役都失去了蹤影,偌大的宴客廳堂內只剩他一人端坐在席中。 「莫千離到底是想搞什麼把戲?」他全身繃緊,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一個無法預知的陷阱中。 正當他戒慎恐懼地猜想起來時,一陣絲竹悅耳的琴聲傳進他的耳中,當下他立即找尋起琴聲的來源。 從層層的布幔薄紗後頭,走出了兩個小婢,隨著小婢掀開布幔,一個以手撫琴的款款佳人也緩緩印入他的眼簾。 美妙悅耳的琴聲壓抑住他滿懷的疑問,銳利的眼直在撫琴的佳人身上打轉。 當他看清佳人的臉上罩著一層突兀的黑紗時,多年前夜探佳人的惡夢又恍若浮現,令他不自由主地暗暗呻吟,「天啊……我就知道她見不得人,真是可惜了她彈得一手的好琴。」 當一曲彈畢,撫琴的佳人緩緩起身走向他,在他眼前頓住腳步,輕巧的向他微微一福,「聶公子,對不住,由於家父身體不適,所以今晚由我充當主人招待你,希望你不會介意。」 「不會,既然伯父身體不適的話,那就讓他多多休養吧!」面對輕柔的低語,聶磐石反射性地咧開溫文的笑靨,風流倜儻的「咧」一聲打開摺扇,露出屬於貴公子的斯文氣質。 莫千離凝睬著他,在心中冷冷的細哼。 聶磐石不愧是道行高深的下流痞子,面對女人就馬上顯露出絕佳的風度與舉態,他根本就無藥可救了。 待聶磐石回過神來,他為自己的反射性舉動暗罵不已,萬一給莫千離誤會他對她有意可就不好了。 莫千離在面紗下揚起一個詭笑,決定趁早實行計劃。 「聶公子,你真是個心思細膩的好人。」她故意在他身邊落坐,一雙纖手自動地爬上他的肩頭,朝他的耳畔直噴熱息。 一陣冷意迅速竄遍聶磐石的全身上下,讓他莫名的打了個冷顫,「莫小姐,你……你這樣似乎不太好。」他扯著僵硬的笑,忙將莫千離的身子給扶正,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遠離她的貼近。 說實在話,他萬萬也沒想到莫千離竟是如此主動熱情的女子,這份熱情……呃……他絕對無福消受。 「聶公子,你真是害羞。」她逸出一個呵笑,嬌滴滴的取笑他古板,「沒關係的,我們是未婚夫妻,就算有什麼親密的動作,旁人也不會大驚小怪。」 「莫小姐,雖說我們是未婚夫妻,但畢竟男女有別,在未行婚禮之前,我們該保持距離。」他謙恭有禮的說道,想要借此擺脫她的癡纏。 「聶公子,你真是見外。」她噘嘴,軟馥的嬌軀又軟軟地朝他的身上倒去,「我們好歹也是訂親四年的未婚夫妻,何不趁這機會好好瞭解一下對方呢?」 適巧一陣涼風自外頭吹了進來,頑皮地吹起莫千離覆在臉上的面紗,也讓聶磐石瞧見了面紗下的粒粒圓點,腦海不禁浮現那夜所見的大麻臉。 頓時,他冷汗直流,無法感受到縈回於鼻間的幽香是那樣的淡雅,也無法感受到貼近他的嬌軀是那樣的玲瓏有致,眼前浮現了大大的兩個字彙——惡夢! 莫千離巧笑倩兮的凝望著他逐漸變得呆滯的眼,邪惡的笑顏噙在唇邊,內心的爽快心情真是無可比擬。 「聶公子,來,我喂你吃點菜。」她一副小女人的嬌柔模樣,體貼的夾菜欲塞入他的口中。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他極力的閃躲她靠上來的身軀,首次察覺到何謂是地獄般的煎熬。 「那,喝點酒吧!」她轉而為他斟酒,執起酒杯迎向他的唇,「聶公子,這一回你可不能拒絕我的好意喔!」「莫小姐,你別這樣……」他的身上冷汗直流、寒毛直豎,失常的腦子思索不出一個脫身的好方法。 「我怎麼樣?我只不過是想敬你一杯酒而已。」她說得極為委屈,卻在瞧見他為難的臉色時,不禁得意的暗自發笑。 頑皮的春風穿透窗櫺,輕巧地吹動她臉上的面紗,讓面紗底下的麻臉在刹那間無所遁形。 一張麻花花的臉蛋……聶磐石手執著酒杯,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俊雅英挺的面容蒙上一層可怕的灰白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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