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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聽他這麼一說,大夥兒紛紛心上一驚,一股詭異的沉默在他們之間彌漫。

  王二下意識的握緊隨身寶劍,「師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呂大鵬環視了一眼跟著自己一年多來東追西訪的師弟們,「我想,大家都沒有忘記出莊前師父的交代吧?」

  眾人點頭,其中一人說出當日師父的交代。「師父要我們查探冷顏獄神的下落,若是他還活著,那就……」手指在自己頸間比畫著,「殺了他。」

  呂大鵬接著補注一點,「還有,搶奪他身上的觀音心經,做為祝賀師父五十大壽的賀禮。」

  在座的眾人又堅定的點了下頭。

  「師兄,我看趁他還沒有發現到我們的意圖之前,我們先下手為強。」一名師弟提議道。

  呂大鵬放下手中的酒杯,「就這麼辦,我們今晚就馬上行動!」

  「公子,你在做什麼?」瞧見他自進房後便一直在房內來回走動,好像在觀察地形似的,靖如寒不禁對他的意圖感到好奇,遂開口輕聲詢問。

  「你在做什麼?」一見到她擺放在膝上的物品,冷知硯的臉色微微變沉。

  「我在幫公子補衣。」她淺淺盈笑,沒有注意到他眼中加深的責難。

  「誰要你補的?」他信步朝她走去,一手抄起她膝上的青衫,將她泛白的臉色看在眼裡。

  「沒人要我補,是我看見有幾個撕裂的地方,所以我才……」

  他大手一揮,制止她接下去的解釋,「不要補了,你去床上休息。」

  她一笑,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公子,我很好……」

  「叩叩!」謹慎的敲門聲響起。

  他不看她一眼的上前開門,門外是掌櫃帶著大夫前來。他遣開了掌櫃,側身讓大夫進房。

  「是這位姑娘身體不適嗎?」大夫放下了藥箱,一眼即瞧出臉色蒼白的靖如寒就是他要看診的病人。

  在大夫的眼神示意下,她撩開了衣袖,露出細緻的皓腕,「公子,其實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再花錢幫我請大夫。」

  冷知硯依然沒看她一眼,面向正在幫她把脈的大夫問:「她怎麼樣?」

  留著兩撇山羊胡的大夫摸摸修剪整齊的鬍子,然後從藥箱中拿出隨身的幾帖藥包,「公子,這位姑娘原是受到輕微的風寒,只要服幾帖藥好好休養即可康復,但是她似乎沒有按時服藥、休養,病情加重了幾分,所以喉間的寒氣未散,我只有加重藥量給這位姑娘服用,接下來要小心,切記不要再讓她受寒,她的身子自會好轉。」

  「嗯,多少錢?」

  「出診費跟藥材費加起來一共是一兩銀子。」

  「一兩?!」靖如寒為這驚人的價格驚訝的掩住口。

  冷知硯眉頭不皺一下的掏出一錠銀子給他,然後又招來店小二幫忙煎藥,直到房內只剩下他與靖如寒兩人時,她才忸忸怩怩的開口。

  「公子,你實在不應該為寒兒花這種冤枉錢。」一兩銀子,她光是靠幫人補衣就要掙好久才能攢到一兩銀子。

  「你病了。」冷知硯言簡意賅的指出重點。

  「都怪我。」她眼神落寞的說,「要不是因為寒兒的關係,公子也不會多花冤枉錢。」

  「這不是冤枉錢,總比你病倒野地,想找一個大夫都找不到來得好,到時我不但要花更多冤枉錢,還要花時間照顧你,現在把病治一治不是比較好。」

  將他的話細細審思一下,她釋懷的咧嘴一笑,「還是公子考量得是。」

  「別跟我說廢話了,快上床休息。」他臉色未變,口吻不快的命令。

  她斷然拒絕他的好意,「公子對寒兒好,寒兒知道,但是寒兒只是公子的奴婢,奴婢是不可以跟公子爭床睡的。」

  「你又要搬出什麼大道理教訓我了?」他橫眉挑唇,有種想拎起她的衣領把她扔上床的念頭。

  見到他唇邊難得浮現的淡然笑意,她突然感覺到心受到了一股重擊,紅彩悄悄地爬上她的雙頰,「寒兒不敢,寒兒只是……」

  「別只是了。」他快一步打開房門,正好接過了店小二手中剛煎好的湯藥,「把這碗藥喝下去,接著就上床休息。」

  「不行,寒兒是奴婢……」

  「你是公子還是我是公子?你是聽我的還是我得聽你的?」冷知硯將藥碗往桌上一擱,抬出身份欺壓這個腦袋不僅轉彎的固執小婢。

  看著他繃得死緊的俊秀面容,靖如寒幽然一歎,「寒兒聽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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