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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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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詠歌緩緩起身,帶著渾身的傷心,在衛知言的指點下來到了習衍安葬的地點,噗通一聲,她跪在充斥黃沙的地面上,哀戚的珠淚不絕,卻再也喚不回她所敬愛的父親了。 「爸,女兒不孝,沒有好好的安葬你,我來晚了,來晚了……為什麼你不等等我呢?為什麼?」她數度嗚咽,在臨時造的墓前叩拜再叩拜,直到她的身心倍感疲憊,這才撐起不穩的身子。 衛知言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穩住她搖晃的身軀。 習詠歌看了他一眼,「很感謝你為我跟我父親所做的。」她的眼中浮現一抹傷痛,他的狠心拒絕猶言在耳,教她想忘也忘不了,「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她一把扯回了手臂,摒棄他的關懷及幫助。 衛知言看著她撐著搖晃的身子步步往樹下走去,明知道她倔強的性子不會接受他的好意安慰,但是他卻無法忽視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死寂模樣。 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有始以來頭一次對她發了脾氣,「別在這種時候跟我耍個性,不要拒絕我的幫助跟關心。」 習詠歌倔傲地用力扯回臂膀,正式與他宣戰,「我很感謝你的幫忙,我也接受了你的幫忙,但是不需要你好意的安慰。」 「你在賭氣?」他一眼即看出她的打算。 她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看向他,「我沒有在賭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需要安慰,尤其是你的安慰,否則你又會讓我胡思亂想,到時候又被你說這是我一時的錯覺。」 「你……」他就知道她一定耿耿於懷,他悠長地歎了口氣,「我是為你好……」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你的好我無福消受。」她要忘記他種種的好、忘記他的關心、忘記他默默付出的體貼心意,就算失去了感情、失去了親人,她還是可以活得很好。 衛知言頓覺一股惱火在他心底燃燒著,注視著高傲神情的黑眸逐漸閃耀著絲絲火苗,他有種想將她狠狠打醒的衝動,但是他的心卻催促著他做出違反心意的舉動。 在習詠歌無法反應、措手不及下,他將她猛地拉進懷中,不顧她的掙扎,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的嬌軀。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被鎖在他的懷中無法動彈,雖然他的胸膛溫暖得令她想哭,但一想起他所說的絕情語句,她就忍不住想要逃離他。 她才剛剛決定要好好忘記他的好、忘記對他不斷累積的好感、忘記對他的喜歡,可是她的耳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感受著自他傳遞而出的溫熱,強偽裝起的冷凝逐漸在他懷中融化。 她討厭自己這樣的無能,討厭自己如此的軟弱、討厭自己這樣的心軟,卻無法討厭他…… 才剛剛止住的淚無聲無息地佔領習詠歌白嫩的雙頰,她的心好亂、好亂,他的溫柔只會徒增她的煩惱,撥亂她一片看似平靜的心湖。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明明討厭我、明明拒絕我、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她不懂男人心,更加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的溫柔對她而言是種負擔,既然無法接受她的心意,那就讓她靜靜地療傷吧!為什麼他還要來招惹她?為什麼還要她在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她不要、不要再這樣剪不斷、理還亂。 衛知言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想要分攤她的悲傷、她的難過、她的淒絕,「我不討厭你,真的不討厭你。」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訴著心意,「不是同情、不是錯覺,我清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接受你的感情是擔心你會變卦,這裡的環境很容易催化我們的感情,我不願這只是你一段短暫的愛情,我玩不起愛情遊戲!」 愛情,他不是不懂這玩意兒,可是當他愈是深入接觸,愈是明白自己無法談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看似理智穩重的他佔有欲強、情感強烈,冷淡的外表掩不去一顆火燙熱情的心。 他不要短暫,他要的是長久,所以他擔心她的告白心意只是一時的,他玩不起時下的愛情遊戲,也不願不負責地接受一份虛而不實的感情。 「我也玩不起,我也希望這是我的錯覺,我更希望你不要對我太好,可是……我怎麼去掌控自己的情感走向呢?我無法控制對你與日俱增的好感,無法不去想。可是你卻……你卻說這只是一時的錯覺……你傷了我,真的傷了我……」習詠歌已分不清臉上所流的淚是喜是悲。 「對不起。」衛知言在她頂上深深歎息,對她的在乎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情份,教他想要嚴防抵抗已是不及。 奇異地,他的歉語像道陽光暖暖地包圍著她一顆孤寂冰冷的心,發冷微顫的身軀逐漸有了絲絲的溫暖,讓她對於茫然的未來不再害怕、裹足不前。 「則再哭了。」他的聲音喑啞,瞭解她內心倍受煎熬,但願他的感情可以為她減淡一些喪父之痛。 習詠歌將淚水胡亂地擦在他身上,他的解釋為她沖淡了些許的痛悲、傷感之情,但眼淚卻無法止息。 「別再哭了。」她的哭聲讓他的心一陣一陣地緊縮,他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止住她奔流的淚,「如果你再哭,我要吻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地讓她更加想哭,此時此刻她需要慰藉,需要有人成為她的心靈支柱,讓她不再傷悲、驅趕所有的悲痛。 「你真是個講不聽的女人。」衛知言撇嘴輕啐一聲,低下頭精確攫住她的嫣唇,伸出的舌嘗到她唇邊鹹澀的淚,雙臂緊環著她的腰身,以溫柔細膩的吻為她掃去無盡的傷痛,為她注入新的能源。 習詠歌閉上眼承受著他的溫柔體貼,綿長細膩的親吻為她帶來溫暖,驅走了她的傷心與不安,她雙手情不自禁地攪上他的後頸,隨著他深入的探索,她的心融了、她的情再度燃燒,漲滿于心的全是他一人的身影…… 夜幕低垂,晶亮的星空在他們眼前完整呈現,習詠歌依偎在衛知言的懷中,燃燒的火光照耀著她略顯落寞的臉龐,與懸掛於天的燦爛星空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深深地長歎,在今天自己遭受到了人生最深沉的打擊。「我沒想到爸會有這樣淒慘的下場,我不懂這是為什麼?他怎麼會在這兒,又為什麼會死在這兒?」靜下心仔細一想,她對父親的死因感到深深地懷疑。 衛知言望了眼星光閃閃的夜空,滿腹的疑慮因為習衍留下的許多書籍、資料有了一線曙光,「其實我懷疑習衍教授是被謀殺的。」 「謀殺?!」這個字眼震懾住了習詠歌,擾亂了她稍稍平靜的心靈,「怎麼可能?爸他不可能跟其他人結怨,不可能!」 「你看看這個。」他將自己在屍體旁找到的線索拿給她看,「這一本筆記本上有幾頁都沾上了血跡,而且我在習衍教授身上也發現了刀痕,所以我大膽猜測他可能也是被人推下地洞,也同樣發現了地道爬行於此,但是身上的傷因為沒有獲得妥善的處理,再加上找不到另一條出路,所以才……」 衛知言大膽的猜測引發她一連串的慌亂,連忙接過他遞來的筆記本翻看,赫然見到幾處滴有乾涸的血漬,看著那乾涸的血漬,想像著父親淒涼的死狀,她的心不禁碎了。 「就算他找到出路也來不及逃出了。」難怪她一直找不到出路,因為另一條可以通至外面的路被父親給覆蓋住了,若不是發現他的屍體,也難以找到出去的路, 「我搞不懂,像他那樣的好人怎麼會有敵人?又會有誰這麼狠心地謀殺他?他除了一身的虛名外,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偏偏要挑上他呢?」 「很多人就是為了名才起殺念,習衍教授一向以研究黃金泥偶出名,也因為挖掘出黃金泥偶而在學術界大出風頭,我相信黃金泥偶可以為人招來好運,同時也將惡運攪上身。」 「黃金泥偶?真是那對泥偶惹的禍嗎?」習詠歌無法相信會有人為了一對無生命的泥偶犯下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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