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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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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出來後,見習詠歌仍坐在床上緊抱著棉被一角,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你看什麼?」他不禁感到疑惑地問。 習詠歌慌忙的搖頭,「沒……我沒看什麼。」 衛知言也懶得對她的心思多加探究,靜靜地瞥過眼光,轉身收拾他簡便的行囊,嘴裡不忘催促著,「趕快去梳洗一下,吃過早餐後我們就要出發到哈奇爾了。 「你真的要帶我去?」她緊盯著他有棱有角的側面,沒想到退去一層沙污的他看起來更加斯文有型,而緊繃的下巴隱隱透出一股屬於男人的剛毅,一陣莫名的怦然心跳油然而生。 「昨天我不是答應你了嗎?更何況……」他轉過頭瞄向她抱在懷中的背包, 「我的男偶還在你那兒,我不帶你去行嗎?」他若帶女偶去交差的話,只怕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紛爭與麻煩。 習詠歌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懷中一看,訝異這個背包仍在自己的懷中,沒想到經過昨夜的熟睡,背包竟然還在她身上?! 她倍感訝異地看向衛知言,對他的為人有更全新的見解,她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趁她昏睡之際強將背包搶去,也遵守自己的諾言,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是個好人。 而她卻處處誤會他,甚至一再地無理取鬧,進而不斷地冒犯他,想來,她真是為自己的少不更事感至汗顏不已。 見她一直沒動靜,衛知言不禁眯起眼看著她愈垂愈低的頭顱,完全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怎麼了?」 「對不起……」她無顏見他,一直以來都是她小心眼地看待他,就連他的解釋也一再地扭曲,而他對待一個任性的女人卻是無比的寬容…… 刹那間,衛知言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到瞥見她微微泛紅的耳根,這才證明他的聽力沒有出問題,但自昨日來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令他心生捉弄之心。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他存心報一掌之仇,壞壞地反問。 習詠歌難為情地抬起頭看向他,羞愧之情轉化成紅潮在她臉上竄流,無法安撫一顆慌亂的心,再望進他那雙帶著戲謔的眸子,她的心更為之一凜,有種難以面對他的窘困,「對不起。」 「這一次清楚多了。」而他的氣也消了差不多,「如果已經有精神道歉了,那就趕快下床梳洗吧!從這兒到哈奇爾需要一點時間,我們得趕快出發。」 「嗯……」她胡亂虛應一聲,不解為什麼會難為情地不敢去迎視他的目光? 她甩甩頭,將這種奇妙的感覺驅之腦後,不願再給他多添麻煩的快速下床梳洗。 看著鏡中充滿朝氣的自己,她有種莫名的激動情緒,在她心底仍抱持著一絲希望,一絲可以尋得父親下落的希望…… 在用過早餐後,衛知言在村內雇了輛車,讓他們可以免除長途跋涉,以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到達了哈奇爾村。 當他坐在車上看著冗長的道路時,不禁佩服起昨天自己的腳力,居然還可以撐著疲憊的身軀一路奔到薩瑪村,看來他應該有資格去參加世界盃的馬拉松賽跑了。 不過,昨天的事他可不願意再經歷一次,為了保命長壽,他衷心希望剩下的歸途不會再有不好的事發生。 看著飛逝的景色,習詠歌的心情是複雜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現在的感覺,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吧? 她期待今天可以找出那個委託者的真實身份,期望可以從他口中得知父親的下落,而她所害怕的是,這一次又會是一頭空…… 「你在想什麼?」同樣坐在後座的他,將她憂慮的神情看得更清楚。 習詠歌猛一回神,「沒什麼。」語氣中隱含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無奈。 「又在想你的父親?」她的臉上寫得一清二楚,看似堅強的她其實非常脆弱。 她頓時無語,只是靜靜地將眼神放在沿路的風景。 衛知言多看了她好幾眼,靜默不語的他看起來多愁善感,帶著哀愁的側頰隱隱可見她不經意洩露的傷感情緒,年紀輕輕的她不該有這些煩人的憂愁。 「你父親很了不起,在他發現了黃金泥偶後,便一直以守衛黃金泥偶為己任,甚至為了研究黃金泥偶正確的年代歷史,不惜放棄在臺灣的高薪工作,帶著研究人員跑到這裡做研究,他是個了不起的學者。」 「是啊,他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這一股傻勁,連我這個獨生女一年都難得見上他一回,要不是我強烈抗議,恐怕一整年連他一面都見不著,」想起她那憨傻又固執的父親,她的心盈滿了思念之情,「他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但卻是我生命中重要的親人……」 見她如此的擔憂害怕,衛知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覆蓋在她微涼的手背上,企圖給予她一些新生的活力,「別擔心,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暖流在她心底流竄,溫暖了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間接地影響了她的淚腺,讓她有種想嚎啕大哭的衝動,但她還是忍住了。 「謝謝你的安慰。」在她需要有人支持、有人安慰的時刻,她的身邊連一個可信的親人也沒有,讓她充分嘗到那份天涯飄零人的孤獨。 沒有時間讓習詠歌沉溺在哀傷情懷中太久,司機的吆喝聲震退了她懦弱的情緒,她連忙從他溫暖的掌心中抽出手,朝他微微一笑表達她的感謝,「謝謝你,如果我可以找到我父親,你的功勞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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