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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傲塵用力抹著臉,試著抹去這一段不堪的回憶。

  那女孩若還活著,應該也有二十出頭了吧?

  莫名的,他腦中居然閃過剛才在路上遇到的那名女子。

  為什麼?當那危險的千鈞一髮之際,他居然覺得她驚恐害怕的神情,和十年前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他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畢竟當夜他受淫心散控制,腦子裡只有一團團灼燒的欲念,任何人事物看在他眼裡,全是一片火紅模糊。

  他只知對方是個發育未臻成熟的女孩子,又怎能確定什麼?

  而且,這個女孩死了。

  在他要和這女孩當面對質前,她已經被歐陽妃這個狠毒的女人推下山崖,屍骨無存了。

  這個讓他南傲塵良心一輩子受到譴責的女孩,已經死了……

  第二章

  「娘,你快找找,到底信在哪裡?」

  寧夏生小臉著急,將少得可憐的幾件衣服丟在破廟地上,不斷翻找著兩人隨身的包袱。

  「不可能掉了的,娘,你到底放到哪去了?」

  夏小荷早就慌亂得手足無措,她滿頭大汗,不斷摸索著身上每一處可以藏放東西的地方,急得快哭出來。

  「娘也不知道,娘記得把信放在身上的呀!怎麼可能不見了?」

  寧夏生緊張的問,「放在身上?」

  夏小荷急點著頭,「但是,就是不見了,該不會……該不會掉在路上了吧?」

  「路上?」寧夏生大驚。

  「沒錯。」夏小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懊惱的直跳腳。「不會錯的,昨天為了救你,我不顧一切的飛奔上前抱住你,一定就是在那個時候,把介紹信給弄丟的。」

  寧夏生張著嘴,不甘心的用力抓著小臉。

  「那怎麼辦?娘,我們快回去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呀!」

  「不可能的,那可是進南府做事的介紹信哪!誰撿到了都不可能還給咱們的。完了,咱們母子千里迢迢進京為的是哪樁?現在信沒了,難道真要當乞丐不成?」

  夏小荷垮下肩,哭喪著臉跌坐在破廟地上。想到未來茫茫,縱然懷裡還有白花花的四兩多銀子,她仍沮喪得熱淚盈眶。

  「夏兒,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還要回河南去找孫大娘重寫一份?不行呀!當初的盤纏還是孫大娘贊助咱們的,如今又怎能再去麻煩人家一次呢?」

  寧夏生咬著小嘴,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娘,對不起,早知道就不跟你搶銀子了,那封信也不會掉,你也不會這麼傷心,都是我不好。」

  「夏兒。」夏小荷抹了抹眼角無奈的淚,一把抱住自責不已的兒子,喁聲安慰著,「傻兒子,你是娘的心肝寶貝,為了你,娘連金山銀山都可以不要,更何況不過是封信而已,怎麼能和你一條命相比?」

  「可是……」

  「別說了,天無絕人之路,夏兒,想當初娘懷著你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了下來,不只保住了命,還平安無事的將你生下來,娘相信,老天爺還是眷顧娘的,它不會斷了咱們的生路。」夏小荷重重歎了口氣,自我安慰著。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寧夏生抬眼看著娘親,仍然一臉憂慮。

  夏小荷撫著兒子的臉。

  「反正咱們還有銀子,大不了像在河南一樣,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娘種菜,你養雞,日子總會過下去的。」

  寧夏生皺起臉來,「但這裡可是京城,哪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咱們種菜養雞呢?」

  「這……」兒子一番現實的話,讓夏小荷啞口無言。

  的確,這裡可不是鄉下,哪有這麼一處不用花銀子就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等著她去住呢?

  難道真的只能當乞丐過活?

  不,她違背心意、幾經掙扎,還是決定進京的目的,不是當乞丐。

  她想給兒子一個好環境,除了吃飽穿暖外,最重要的是讓他能讀書識字,有朝一日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不要像他爹,那個她連臉都記不清楚、名字都不知道,只會仗著權勢欺負女人的臭男人。

  抱著兒子,她煩惱極了,想了半天,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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