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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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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以蕎愈說,眼神益發幽遠。「奇怪的是,當我反覆想起當天發生的事,總是覺得他對我似乎也不是真的那麼惡劣、粗魯,反而……反而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似的,很可憐……我根本狠不下心來怪他。」 「公主,你一定是被他給洗腦了!」紅棠抓著頭驚恐的叫道,「你想嘛,他若不是為了報復,會有什麼苦衷非得玷污你不可?公主,你不要再替這種人找藉口了,不值得的!不要以為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就一定得死心塌地的跟著第一個男人,要知道,這才真是悲劇的開始呀!」 「是嗎?我會有這種想法,真的只是一個被害者的心理所致?」 紅棠哪搞得清楚狀況?「總之,如果趙侍衛不曾這麼污辱了公主,或許奴婢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尊重,但現在,奴婢不但替公主委屈,更替公主付出的感情不值!」 紅棠說得激動,朱以蕎卻不置可否。 她知道感情這件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只是,早知道出宮會讓自己的感情徹底的崩潰瓦解,不如留在宮裡思念趙子震,就算會因此心亂枯萎而死,也總比面對這殘酷到讓她難以承受的事實強上百倍。 「公主,你還好吧?」紅棠像是想到了什麼事,頹喪的垮下了肩。「公主,這一切全都怪奴婢不好,當初我若是強力阻止你出宮,又怎麼會發生這些事?如今,公主你清白已毀,等咱們回宮後,皇上一定會砍了奴婢的頭,奴婢……奴婢只怕日後再也無法伺候公主了。」 朱以蕎瞄著紅棠,「你還想著回宮後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再這麼下去,咱們只怕都會死在這裡,哪還有機會回宮?」 「公主……」 「今天皇兄要上祈皇山祭祖,九皇叔計劃這麼久了,等的不就是今天?哼!他們蛇鼠一窩,內賊外寇,死有餘辜!他和這個金國王子一定都會有報應的!」 朱以蕎咬牙的罵到此,就聽得門外傳來陰冷的聲音—— 「怎麼?趙侍衛一不在,公主就開始思念起我來了?」 李尚仁推門而入,白哲的臉上有著奸險淫邪的神情。 「哎呀,我可愛的小公主,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瘦了這麼一大圈?是不是因為少了男人的關係?要不要我代替趙侍衛來暖暖你這顆孤寂的芳心呀?」 紅棠一見李尚仁進門就淫聲穢語的,急忙挺身站在朱以蕎身前。「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對公主無禮?」 「呵!你這個丫頭急什麼?等我讓這嬌俏可人的公主登上極樂境地後,必定也少不了和你巫山雲雨一番。」 李尚仁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他本就是性好漁色之人,當日在酒樓上見識到朱以蕎的美色後,就垂涎至今,可惜一直苦無機會。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趙子震率領王爺府裡的侍衛及軍隊全數出發到祈皇山去了,再也無人可以阻止他,他還不乘此機會一圓春夢? 「狗賊!無恥!」紅棠紅著臉瞪眼斥道,「你要是敢碰公主一根寒毛,我一定先跟你拼了!」 「哈!好,我就是喜歡潑辣的娘們!最好是你們兩人一起上,我來個左擁右抱,豈不快哉?」 朱以蕎早就置生死於度外。她抿著唇推開紅棠,凜然的死瞪著李尚仁。 「你要是有膽的話就碰碰看!我知道趙子震雖然恨我,但是依他的個性,絕不會讓別人碰屬於他的東西!如果你真的這麼做,只怕他回來後必定會找你算賬!」 「呵……算賬?小公主,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等事成之後,趙子震位高權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難道還要單戀你這只破鞋?只怕到時候他冷落你事小,將你送給什麼阿貓阿狗的,那才真是糟蹋了你這一株嫩柔的花朵哪!」 「你……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你這狗賊!」 「是嗎?你要不要賭一賭呢?」李尚仁猥褻的一步步逼近她。 朱以蕎主僕兩人臉色蒼白的不斷後退,「你不要再走過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此次計劃失敗了呢?你以為皇兄會輕饒過你嗎?」 「此次計劃天衣無縫,又怎麼會失敗?就算失敗了,我不碰你依舊很難活命,既然如此,何不趁現在風流快活、即時行樂呢?」 「你……你既知必死無疑,又何必和九皇叔同流合污呢?」 「富貴險中求,這道理你也知道的。呵,不要多說廢話了,我還得趕快出發到城外調度軍馬入京哪,來吧,別浪費工夫!」 「你……你果然是個下流的淫賊!為什麼我第一次看到你時,竟沒有認出你就是畫中那個無恥之徒,還跟你做朋友?我真是瞎了眼!」朱以蕎破口大駡著。 本來她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和李尚仁見過面,但這些天關在房裡,總算讓她想起,原來他就是畫上和女人淫逸狎玩的男子! 李尚仁被這話當場給定住了身形。 他眯起眼問道:「什麼畫?」 「哼!你還在裝蒜?當日趙子震拿著你和女人嬉戲的春宮圖,召醉紅樓的妓女嫣翠到酒樓房間裡去依樣畫葫蘆,雖然讓我當場破壞,隔天他還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噁心!」朱以蕎不恥極了。 「嫣翠?」李尚仁陰臉抽搐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當時他和趙子震素不相識、毫無瓜葛!無緣無故的,他沒道理擁有他的畫像!更何況還拿著畫像上醉紅樓找嫣翠來查探他的身分?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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