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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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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從石床上爬起,只是許久末進食的她兩腿虛軟,不慎趺得眼冒金星。 顧不得自己的糗態,她晈著唇爬到欄杆邊,不住喘息著道:「三王爺,你總算肯見我了!我……」才說到此,她整個人便支撐不住的靠在欄杆上,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來你是真的絕食。」 看著斐林林落魄狼狽的樣子,朱少寒示意侍衛打開罕房喂她喝水。 由於見著了急著想見的人,斐林林這才啜飲著碗中的水。 朱少寒站在牢房外,冷垂著眼道:「本來我是不受威脅的,但是,聽說義勇寨不是只有如今關在牢裡那些人,你身為首腦,改日開堂審問時,還需要你的供詞,我若是讓你死了,豈不是斷了線索?」 「三王爺,不管你今天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原因,我都很感謝你……」這會兒斐林林總算能開口說話。 「感謝?」他嗤了一聲,「我有沒有聽錯?這是當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女土匪嗎?你不是在我手下誓死頑強抵抗?怎麼才短短數日,便有如喪家之犬,所有威風都已不復見?」 「隨你怎麼說我都行,如今我只有一事相求,求你放了我義勇寨的兄弟們。當日的行動皆是我一手策畫,他們是為我所害,求你放了他們吧。」 姑且不論她身陷牢獄之中,不但絕食數日,已經毫無體力,就說為了她那些兄弟,要她再低聲下氣也行。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是你們這些打著仁義之師為名,而行搶劫之實的盜匪,我要是放了他們,如何向黎民百姓交代?」朱少寒語氣寒冷。 「你一定是沒有將咱們義勇寨查個清楚才會這麼說。」斐林林強打起精神,努力的為寨中的兄弟們辯駁。「沒錯,咱們義勇寨雖然是靠打劫為生,但是真的從來不隨便燒殺擄掠,反而肋人無數。這次咱們就是看隔壁村慘遭蝗害,民不聊生,所以才決定打劫你,沒想到……」 「沒想到陰溝裡翻船,栽在我的手中?」朱少寒冷道:「聽你把義勇寨說得好似劫富濟貧的義賊一般,難道百姓生活困苦,地方官府不會開倉賑災?你竟在這裡滿嘴胡說八道,替這些盜匪求情?」 「那些貪官污吏只會欺上瞞下,無惡不作!官逼民反,要是他們肯多做一點事,我們的日子又何必過得這麼辛苦?」提到那些可惡的父母官,斐林林忍不住一肚子火。 朱少寒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縣令貪污,自有律法制裁,但你們依然是於法不容的盜匪,不必在這裡自圓其說。」 斐林林咬著唇,「既然你這麼說,我也認了,不過,我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然你可以到地方上打聽一下……」 「不必你來教我怎麼處置貪官和一幫匪盜。」他冷聲斥道。 「沒錯,你乃堂堂王爺,自然沒有人能夠教你怎麼行事。」她握緊拳頭,「人人都說你三王爺冷血無情,一向鐵腕作風,但法理不外人情,義勇寨的兄弟們就算有錯,也罪不及死!看在義勇寨好歹也做了不少善事的份上,你絕對不可以處斬他們……」 「你說夠了沒有?」朱少寒雙眸陰鬱,一字字地道:「看來,你是真的想替他們找條生路了?」 他一臉冷然的走入牢房裡。 斐林林被關了幾天,原本嬌俏的容顏已憔悴不堪,血色全無。 「你的氣色看來確實很糟,真是不吃不喝造成的?或者,是過度憂心你那幫兄弟才如此憔悴?」朱少寒眼中閃爍著難解的光芒。 「什麼……」她眨著眼,對於他意外的噓寒問暖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說,」他突地伸出手撫著她白皙的小臉,緩緩地道:「你看來就快無法支撐下去了,那些個盜匪真對你有這麼重要?」 「我……」臉上突然烙下他溫熱的大掌,斐林林為之語塞。 「依你的談吐,應該不可能是在土匪窩裡長大的。你是讓人擄去的,還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當壓寨夫人?」朱少寒的手指輕拂過她的唇瓣,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忍不住扯著嘴角道:「怎麼,不說話?是否都讓我料中了?」 「你……」唇瓣上竄過一陣麻癢的感覺,令斐林林禁不住全身為之一顫,一時之間忘了反駁他離譜的猜測。 「看來你還挺認命的。既然是讓人擄去的,我可以給你個機會重生。這樣吧,只要你把義勇寨餘黨藏匿的地點說出來,我不但會保護你不受他們的威脅,還將你無罪開釋,如何?」 說話間,他的大掌沿著她劇烈跳動的頸脈而下,準備探進她的胸口。 斐林林這回過神來。 她紼紅著臉驚喘出聲,一把揮開他的大掌,連退了數步才緊掩著衣襟顫聲開口。 「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是你認為的壓寨夫人好了,不管如何,義勇寨的兄弟就是我的家人,我非但不可能出賣他們,甚至願意用性命來保護他們,你聽清楚了沒有?」 「這麼大義凜然?」朱少寒反諷道。「你這麼替他們著想,應該不只是基於兄弟情誼這麼簡單吧。」 對於他暗指的話意,斐林林並不想也無心多辯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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