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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宅內——

  「大少爺,昨日沒接到你,我擔心了一整天,幸好你沒事。」管家拿起藍烈翼的西裝外套,並朝廚娘使了個眼色,要她去準備一些補品給大少爺吃。

  「甯兒呢?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藍烈翼解開襯衫的扣子,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小姐說下禮拜才要回來,剛好趕上研究所的考試。」

  「她最好不要給我出差錯,否則我就把她丟到澳洲去念研究所。」

  「大少爺別對小姐太嚴苛,小姐現在正值愛玩的年紀,趁大學畢業放假,玩一兩個禮拜是應該的。」管家為他寵溺的小姐說話。

  「萬一她考不上,你就到澳洲服侍她好了。」藍烈翼最討厭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自從一年前……他似乎就不再是人生的主宰,老天何其殘忍奪走他的愛人!

  一思及此,他握住玻璃杯的手一緊。

  「這是要宣佈合併銀行的新聞稿,請大少爺過目。」管家適時轉移話題,趕緊送上要緊的文件給藍烈翼。

  「麥勒家族有沒有意見?」

  「麥勒老爺對大少爺很放心,要你儘管放手去做。」

  「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早逝的父母就是銀行體制下的犧牲者,他會亟欲搶下臺灣這塊金融大餅,也是為了要杜絕像父母這樣的悲劇再上演。

  十五年前,藍家因生意受創,向銀行融資,那時的銀行體制不健全,加上利滾利的重息纏身,他的父母親不勝負荷而累倒,並在銀行將債權賣給黑道討債集團後,從此陰霾籠罩著全家。不到三個月,父母親先後丟下他與妹妹撒手人寰,幸好父親遠在加拿大投資的朋友對他們兄妹伸出援手,不但償清欠款,更提攜他與妹妹,那時他就發誓,有朝一日,他要稱霸臺灣的金融界。

  而這一天,終於到了。

  「就照這份新聞稿發佈。」冷硬嗓音代表他的決心,打倒銀行的不良信貸體制,是他現下的最大目標。

  而後,藍烈翼捧著一杯溫熱的紅茶,看著窗外的桂花。

  他的安琪兒最喜歡桂花,他曾說要呵護她一輩子,如今,她卻沒有知會他一聲的永遠離開他。

  打從接受麥勒先生幫忙開始,他狠心的把妹妹丟在臺灣就學,他則到加拿大學習金融管理的課程,無論是傷心與努力,每分每秒都有安琪兒的笑容陪他度過,但她卻在他即將成功的那一刻,離他而去。

  「為什麼!」他心碎地大吼,並把名貴的骨瓷杯擲在地上。

  如果一年前安琪兒不是為了慶祝他在臺灣成立藍氏金控,特地在深夜趕來找他,也不會遇到酒醉駕車的意外,更不會……

  該死,都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安琪兒……」他沖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酒,想也不想的往嘴裡灌,希望酒精能麻痹他的神智,好讓他和安琪兒在夢裡相會。

  這一夜睡得不好的,除了藍烈翼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討厭,怎麼老睡不著?」賀爾瑤掀開被子坐起身,長到這麼大,這還是她頭一次失眠。

  是時差的關係嗎?或是水土不服?還是因為……那個男人?

  賀爾瑤又想起那一雙深邃眼眸的主人,緊接著,憶起他火爆、不理性的脾氣。

  「走開,走開。」她伸出手在眼前揮了揮,煩躁的下床,拉開窗簾,映入眼簾的是清晨的臺北天空。

  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頭還痛不痛?

  賀爾瑤歎一口氣,他明明跟她沒關係,為啥她要擔心他呢?

  也許是他救了她一命,她擔心他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欠他一份情。

  按照她在美國擬定的行程表,她該打開報紙的求職欄,開始去找一份工作,但是……

  她卻無心去找工作,她直想再次去確認他的傷勢。

  她會不會過度關心他了?

  不會的,她只是盡道義上的責任……對,就是這樣。

  賀爾瑤喝完牛奶,簡單梳洗一下,隨性挑了件白色T恤搭上牛仔吊帶褲,十足休閒裝扮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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